“我知道你是好意。”裴书锦站住身,略显疲惫:“今日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好……”许渐清安慰道:“你别多想,好好养病,我看你这几天捡药站久了,腿也有些不好,好好休息。” 许渐清走后,裴书锦自己走回了屋子,他看着篱笆围起的那四方小院儿,突然就有些茫然。 他前些日子深陷其中时只觉得花好月圆人长久,而一夕之间就物是人非,他从未想过,真相掀开后竟是一地鸡毛,他甚至无路可逃。 原来他们从开始就注定了不会有好的结果,他全心倾注于一场必定会落空的欢喜,而江怀雪却从始至终清醒又残忍地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第67章 有许渐清和杜仲的帮衬,裴书锦歇了两天,病总算是大好了,他想着,江湛也用了几天的药,热毒缓解,蛔虫也该排尽了,他受了些搓磨,也做到了仁至义尽,哪怕是曾有容,也该好心放他走了吧? 而他明显是过于天真,对这些权贵之人光鲜背后的阴损毫无了解。 四月初五一大早,裴书锦刚进药房,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上,突然就冲进了几个护卫,上来就推肩膀踹腿弯,不由分说就将他绑了,像押犯人一样押到了沉香阁。 裴书锦从头到尾都还算冷静,这些日子以来他心力早已殆尽,任何多余的情绪对他来说都像是负担。 裴书锦被强压着跪在地上,除了平日伺候的侍女下人,多了一屋子严阵以待的家丁,个个儿都是人高马大,比起上次来不可同日而语,一看便是有备而来。 很快,许渐清他们几个也被推搡着带来,但总归没被绑着,也算比他强上许多。 许渐清一路上便憋着气,进了屋看到裴书锦被强压着跪趴着,怒道:“你们这是想干什么?!欺辱人也要有个分寸,真当我们都是你家生奴才吗?!” 许渐清话音刚落,便走过来两个精壮的家丁,抓着许渐清就按到了地上,挥手便是一个狠狠的巴掌,当时便见了血。 裴书锦转向许渐清那里,见他嘴角流血,不由得挣了一下,被一把捏住了肩头,疼得他攥紧了手掌,只能朝着许渐清微微摇头。 侍女搀扶着曾有容从屏风后走出来,她这次没有再装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面色冷硬道:“上次容你在这里乱吠,你倒认不清自己了,你想当我家生奴才都不配。” 她虽然在说许渐清,却是照直朝裴书锦走来,一脚便踩在裴书锦手背,居高临下道:“你真是好歹毒的心思,江家金尊玉贵的嫡长子,你竟处心积虑害他!” 裴书锦牙关紧咬,忍住手上疼痛,抬头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