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望床上的顾言,抬了抬下巴,眯眼笑道:“师傅看那小子近日死气沉沉,特意差我给他送点东西,以解决他心头大患。” 裴书锦更是疑惑,还未反应过来,就见那人自背后端出一碗深棕色汤药,举着药碗,嘴角带笑,施施然走近了顾言。 那人一只手搭上顾言的胳膊,看似毫不费力,但顾言顷刻就感觉浑身力气都被锁住,上身完全无法动弹。 原本还面无表情的顾言看着那人不怀好意的笑容和面前黑漆漆的一碗药,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往后猛缩身体。 楚怀璧不由分说制住顾言,药碗凑到他嘴边就要往进灌,裴书锦看到这一幕,手里的餐盘脱手砸了,立马跑回来阻止,可是他的力气根本无法撼动那人,被一挥手就甩出了好远。 看着近在咫尺的药碗,顾言头皮都发麻了,瞪大眼睛狠命挣扎,腿脚乱踢拼命摇头,那人猛地抬腿压住顾言下半身,把人往床边一推,捏开顾言嘴巴就把药往里灌,任凭顾言用尽全身力气抵抗都不能撼动分毫,裴书锦刚爬起来就又跑回去撕扯,总算是拼命夺过药碗砸了,但顾言早已喝进去一大半。 顾言双目通红,不顾身上的伤和脆弱的肋骨,趴在床边呕吐,手指扣进嗓子眼,想要把喝尽去的汤药吐出来,可是费尽力气却偏偏吐不出来,顾言瘫软在床边,泪流满面,狠狠地砸了床一下。 “小言!”裴书锦眼睛也红了,看着崩溃的顾言,格外心痛,朝那人愤恨哭喊道:“楚怀璧!你和你师父太过分了,凭什么替小言作出决定!” 那人脸上毫无愧色,只抖出一方手帕仔细擦干净手,在桌旁悠然落座,带着一脸无所谓的笑意看着两人,而后无辜摊手道:“就是一点补药嘛,你们急什么?” 裴书锦一腔的悲愤顿时扑了空,脸上浮上茫然之色,退了两步跌坐在床头,长舒了一口气,仍有些担忧道:“真是补药?” “哈哈”那人挑起嘴角笑道:“否则呢?我好端端的干嘛要做伤天害理的事儿呢?我这等上善若水之人,当然是见不得你们戚戚终日,特来相助的。” 顾言也抬头看他,他狠狠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痕,恢复了半点生气,紧绷的身躯终于卸力倒下,闭上眼睛,默默地趴在床上喘着气。 楚怀璧把顾言吓成这样,却仍旧一副理所当然的居功模样,裴书锦看他云淡风轻甚至还带笑,不自觉有些生气道:“你为何摆出那样一副阵仗,小言身上本来就有伤,你那么粗鲁,又这样吓他,难道还要我们道谢不成?” 谁知缩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顾言突然咳嗽了两声,喟然叹道:“楚大哥……多谢你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