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锦不免也跟着担忧:“慕将军陪伴皇上日久,应该是熟知他的性情的,既说圣上多疑,那权柄过重迟早会引致祸患……” 裴书锦看顾言神色更为忧虑,又转念道:“可皇上与慕家兄弟的情分到底不一样,尤其是慕将军,当初皇上还是二皇子的时候,他为救皇上脱险,夜闯大理寺擅调兵马招致杀身之祸,后来又假死脱身冒天下之大不韪拥立皇上登基,几次三番以性命相搏,忠心不二,鞠躬尽瘁,皇上若连他都要忌惮,那这未免也太……” “就是说。”顾言微微握拳道:“慕靖南说他和皇上识于微时,那时慕靖南才十四五岁,就已从边疆的血雨腥风中厮杀了一路,几度性命垂危,同袍兄弟前一日把酒言欢第二日就身首异处。但朝堂中人皆是稳坐明堂,京师太平繁华,他们对边陲将士浴血奋战根本无法感同身受,唯有皇上,当时虽处境艰难,可一直心系边陲,甚至自请驻守西北三年,与将士同吃同睡,皇上虽长慕靖南十几岁,但论及天下民生,心志相仿,引为莫逆之交,所以他甘为皇上出生入死。若是这样的情谊,都免不了鸟尽弓藏,那也算看透了人心……” “那如果皇上能应允慕将军镇守西北,确乎是一件好事。”裴书锦叹道:“京城局势复杂,一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慕将军丹心报国,不适合朝堂权谋。”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顾言握住裴书锦的手道:“我们若是真去了西北,你一个人可怎么办……” “原来你是担心我啊?”裴书锦摇头笑道:“我现在很好啊,况且还有陆放帮忙,年后回春堂的生意有起色多了……” “不是……”顾言为难道:“你的医术自然是没得说,可是我怕你日后遇麻烦事……还有那谁不也还没离开京城,楚怀璧和天师人影都见不着,也没个人照应你……” “你真的不用担心我。”裴书锦耐心劝道:“这回春堂若是能好好经营下去,我自当尽心尽力,可若是京城居大不易,我和陆放去个周边小镇重新来过也无不可,治病救人在哪不一样呢?” “……”顾言沉吟片刻,突然醍醐灌顶道:“对了!阿锦,你日后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就去慕府找慕大哥,我让慕靖南和他打好招呼,他一定会帮忙的!” “……慕云深?” 这个人裴书锦早就在听说,他在世家大族和坊间传言中皆是运筹帷幄无所不能的存在,但却一直没有机会得见真容。 顾言忙不迭点头赞美道:“慕大哥真是风华绝代啊,人也温柔潇洒,大家提起慕大哥都是溢美之词,说世上没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只有慕靖南总嫌弃他哥是小孩脾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