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不是多事之人,少言寡语,甚至缺乏表情,朝着裴书锦微微点了头,让他进了门,而后就去给慕云深磨墨了。 慕云深招呼裴书锦过去,放下笔道:“裴大夫,你来得正好,这本书我已解出了大半,译本你先拿去,原书就先留在我这里,可好?” 裴书锦闻言赶忙过去,颇为激动道:“慕大哥,您竟这么快就解出来了?当然没有问题……反正原书也只有您能看懂,放在您那里就好。” 慕云深把译本递给他,向后倚在椅背上,伸手示意他落座,客气问道:“听师父说,这本书是你祖父裴景然留下来的?” “是,里面是我祖父亲笔的字迹。“裴书锦坐了下来,思忖道:“天师说,我祖父可能是玄远真人的徒弟,我过去从不知道……” “玄远真人是我小师叔。”慕云深说笑道:“我倒是要与你祖父以师兄弟相论了。” 裴书锦尴尬笑了笑,慕云深又若有所思道:“裴景然许是二十多年前就离开师门了,我刚入朝为官时曾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他那时很受皇上和后宫嫔妃器重,是太医院的顶梁柱……我也不曾想到,他竟是玄远真人之徒,怪不得行“景”字辈。” 裴书锦叹道:“我对祖父生平之事知之甚少,祖父早年的经历就连我的父亲都不太晓得,原来他的名字都是师门所赋。” 慕云深像是想到什么,突然问道:“你知道苏景行吗?” 裴书锦愣了一下,许渐清的师父……苏景行久居大理不问世事,但他的大名却依然能响彻江湖。 “南疆医圣苏景行,难道他也是?……” 慕云深点头道:“是,玄远真人景字辈的那批家传弟子中,如今名声最大的便是苏景行了,说来也巧,你祖父背出师门入朝为官后几年,他也因研习蛊术而出走,后来在大理自立了门户。” 裴书锦一时之间又有些头痛,他从没想到从祖父房中拿走的几本书会牵扯出这么多前尘往事,他心中浮现出一丝不安,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慕云深指了指桌上的译本道:“就我目前译出的内容来看,这本书记载了几种南疆失传已久的蛊术,其中大量篇幅记载了一种叫做“长生蛊”的炼制之法,裴景然竟也是研习过巫蛊的吗?” 裴书锦大为意外,愣神许久,才缓缓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印象中,祖父他专习歧黄之术,从来没有提过这些。我祖父辞官归隐后记载收录了不少东西,但竟会有蛊术,还是以密文形式所载……” 慕云深看他全不知情,也只好安慰他:“想来你祖父他也有些不愿提及之事,不让你知道也是回护之心,你或许也不必追究了。” 裴书锦心中虽然有些不安,但毕竟祖父已经走了那么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