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行人集合的地方,这次大勇哥对他放心得多。看到他瘦弱的肩膀背着沉甸甸的药材,了然于心。 “青奴,凡事将就细水流长。你还小,可别急着还钱累坏了身子,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大勇哥卖野味的交易对象常常是城中有钱人家的管事,或是酒楼的掌柜,咬文嚼字久了,也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白谨并非不听劝的人,朝着他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大勇哥提醒。” 他笑得明媚灿烂,一双月牙般的眸子熠熠生辉,令好些人都晃了神,直叹他不像是农家小子。 又到了县城,看这日头还早。 白谨直奔药铺,这次赚得没有昨天多,但也有个三吊钱,他已经很满足了。 没有身后背着的草药,白谨一身轻,跟掌柜的问了路后就直接往县衙走。 县令就住在县衙住,朝廷有专门给予命官住的地方,前院是升堂的地方,与后院隔了一层小花园。后院就是是属于内眷居住之处。 官员无故不得外住。 白谨背着小背篓,摸寻着找到了县衙的后院。侧门处还是有不少人的,有部分是陪着孩子来的,也有部分就是来单纯来看热闹的。 他裹紧了衣服,艰难地挤了进去。 就见前面有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正在登记,他赶紧过去。 山羊胡男子头也不抬:“姓名,籍贯。” 白谨:“白谨,阳春白雪的白,谨言慎行的谨。营州绵城广兴县人。”咬字清晰,还会说官方雅言。 山羊胡男子惊讶地抬起头:“你一个人来的,大人没陪着吗?” “是,我家长辈有事没办法来。” “他们都知道吗?” “知道!” 山羊胡男子又问了几个问题,做好登记后拿了一个小木牌递给他,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拿着这个进去,待会儿做个小测试。” 白谨看了看手中的木牌,上面写着乙壬,看来是排号了。 还挺严谨,他在心中嘟哝着。 未时已过,闲杂人等被驱散,只留下了孩子在后院,还有不放心的大人在外头等着。 白谨粗略一看,有二十几个孩子,这数量还真不少。 他们被安排在桌凳上,来之前估计就被大人们耳提面命,一个个乖巧坐下,无人闹腾。 桌子上备好了一张纸和一支炭笔,中年管家在上面声如洪钟地喊道:“默写千字文,时间一炷香。” 这是再简单不过的要求,毕竟请的是书童,不会识字写字要你来干嘛? 白谨扫过全场,有的小孩镇定自若,也有的已经满头大汗,还有的红了眼睛在擦泪水,他抽了抽嘴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