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谨第一次这么迷茫悲伤。 他把自己关在屋内,感受着特殊的又酸涩的情绪裹紧自己的心脏,按理来说他身为一个成年人,早就该具备调节情绪的能力才对。 但偏偏让他莫名其妙在对的时间遇上了纯粹的朋友,深交的友谊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若是在现代,千里之外都能有电话联系,实在想念订张飞机票就能抵达对方的城市。 可这是地域辽阔,交通不便,车马缓慢的古代,通信不易,相见极难,这也是古代人民安土重迁的很大原因。 “吱呀——”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白谨并未发现自己的房们忽然被人打开,并且正在接近他的事情。 直到冷冽的风被带过来,还携进一阵淡然又清冷的香,直逼白谨的鼻腔。 在他未曾回头时,一双手伸过来揽住他的肩膀,将他拉进了怀中。 “抱歉,青奴,是我唐突了。”左安礼用柔得能滴水的声音道,“难过就哭出来,别忍着,好么?” 白谨沉默了,他尴尬得脚趾扣地,忽如其来伤春悲秋也就算了,还被人撞见个彻底,弄得他跟神经纤细的人有何区别。 不过眼睛有些干涩,他还是埋在对方胸口不出来好了。 这是因为他害怕对方注意到这羞耻的画面! 才不是……才不是因为他想哭! 白谨就算再怎么掩饰,也无法抑制住声音里的哭腔:“左安礼、少爷……你也会离开吗?” 左安礼顿住,还略显单薄的手微颤,轻抚在白谨的头上,他轻轻一笑,首次用轻佻的语气说道:“我不会,你不是我的书童么,合该一直留在我身边才对。” “难不成,现在白县男飞黄腾达了,就瞧不上你以前的少爷了?” 白谨原本的伤心在左安礼的玩笑中驱散得一干二净,他噗嗤一下笑出声:“才不会,那我就当你的书童,勉为其难给你研墨一辈子好了。” 左安礼不会泼凉水说他身娇体贵,磨个两下就会累得手腕酸,闹着要休息。 他只是轻声呢喃:“这是再好不过了。” * 走之前,白谨领着众人一起酿制米酒。 “既然要分别,那我们就一起酿酒吧。把酒坛就放我家的树下埋着,要是有机会,过些年我们一起把酿好的酒挖出来,必定醇香味美。” 白谨已经没有前几日那么失态悲伤了,众人大抵也是调整过情绪之后的状态,一个个面上都没什么异色。 唯有左二郎,因为年纪太小还控制不好情绪,眼眶红红的,还瘪着嘴,明显的难受样儿。 但今日是大家好不容易相聚的一回,他很懂事地收敛悲色,免得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