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话,只是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过了约莫五六分钟那么久,这个坚强的母亲终于抬起婆娑的泪眼。 “为什么……会这样?他们的战争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妻子,亚尔曼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一声。 “我和你一样困惑着……但我想如果是他的话,连西帆港那样凶险的死局都能逃掉,而且还是带着所有人一起逃掉,又怎么会逃不掉如今的局。” 这么说来,这样的结局或许也是他自己选。 可到头来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婆罗人要杀了他。 那好歹是他们的英雄! 这或许是他身为一名威兰特人永远也无法理解的事情。 尤里乌斯失败过,胜利过,英勇过,也龌龊过,甚至根本就不是威兰特人,甚至很可能也参与过战建委防务部的犯罪……但这并不妨碍他们铭记他,连同他的荣耀和过错一起,修建一座宏伟的圣殿来纪念这位伟大的解放者。 不过话也说回来了,也许尤里乌斯元帅是配不上婆罗人的,甚至就连联盟的管理者也配不上。 或许他们找到了更值得崇拜的神灵吧。 “……无论如何,这是他们所有人共同的选择……我们应该尊重他们。” 他打算去一趟金加伦,找到伊舍尔的老上司安沃。 那人同样受过伊舍尔的帮助,此刻应该也正深陷失去友人的悲痛。 除了默哀之外,他们这些生者还有能为那位先生做的事情。 至少保住他的尸骨。 一号定居点就生活着不少人是那位先生的同胞,他们和流离失所的威兰特人一样都是那场战争的受害者。 亨克无法理解他们对威兰特人的憎恨,但被伊舍尔拯救过的他却是能理解的。 他要为那个拯救了所有人的英雄修一座陵墓,为他竖起一座雕像,就像前辈们做过的一样。 战建委不要他—— 那就让威兰特人来纪念他好了! 亚尔曼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是坚定想法的不止是他。 “……亲爱的,我有一个想法……我想……或许我们能做些什么……” 看着玛格丽红肿的眼睛,亚尔曼抱着那温暖的肩膀,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许这不只是你我还有小露比的想法,也是银月女神的意思。” 那是个勇敢、善良、不屈、且充满智慧的名字。 它曾属于一个伟大的英雄,或者说战士。 他希望他的孩子能像那个人一样,拥有一颗炙热的心,不去等待任何人的救赎,而是自己成为那柄照亮自己也照亮他人的火炬。 “如果是男孩,就叫他伊舍尔吧。” …… 金加伦港。 郁金香街某栋宅宅子的书房。 望着那一行行刺眼字样,阿辛只觉得头晕目眩,差点瘫坐在椅子上。 “真是……欺人太甚!” 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样,他将报纸摔在了桌上,然而堵在心中的情绪却不是愤怒而是凄凉。 库纳尔站在他的身旁,沉声说道。 “老大,暗杀拉西的刺客叫乌迪,此人是冲锋队情报办公室的中级军官,深受拉西器重……根据我们走访调查了解,他利用职务之便为家人会传递了不少情报。” 拉西死了之后,沙瓦让他们去帮忙,库纳尔就带着之前从西帆港撤出来的阿萨辛帮骨干去了,帮当局干一些当局不方便干的事儿。 比如清算。 这件事自己人做不了,只有局外人能做,而恰好阿萨辛帮又与拉西有过交情。 那乌迪是个孤儿,但和他接头的人不是,其中一个甚至已经拖家带口提前跑到了金加仑港。 不过阿萨辛帮没有让他上岸,一句话就让船公将他们一家人全拐去了蕉头湾。 那是阿萨辛帮的地盘。 库纳尔甚至都没用刑,只用一句话就让那人全都招了—— ‘招了人死债消,不招就还债,老的小的进狗笼子,妻女船上十加仑一次陪客到死。’ 那人一听直接跪了。 说真的,库纳尔没干过这么重口的事,老板总告诫他们做事儿要讲体面,不能把事情做绝了。可一想到这帮婆奸干的事他便气不打一处来,说不准还真能突破下自己的底线。 好在那帮人的信仰也没那么坚定,毕竟真坚定的也不会点一把火就跑,而是以身殉道去了。 库纳尔的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老大……那个乌迪要做掉么。” 阿辛抬头望着天花板,闭上眼睛想了想,许久后摇了摇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