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坐在她旁边,两人正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侯夫人面色微顿。 她心道,罢了,既然是个傻子……随便糊弄一下便是。 “见过公主殿下。”侯夫人满脸堆笑。 杨初初转过脸来,目光淡淡,从侯夫人的发髻,扫到了绣鞋。 侯夫人尴尬地笑着,只能任由她打量。 阿飞站在一侧,连大气都不敢出。 杨初初问白亦盛:“这是谁呀?” 白亦盛连忙站起来,介绍道:“这是我母亲。”顿了顿,他瞥见侯夫人青白的脸色。 杨初初“哦”了一声,笑起来:“侯夫人果然与传闻中一样。” 侯夫人问:“什么传闻?” 杨初初露出一脸天真笑意:“人人都说,侯夫人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 侯夫人眉头舒展了几分,可杨初初又道:“就像皇祖母身边的老嬷嬷一般,一看就很慈祥,嘻嘻……” 老!嬷!嬷! 侯夫人只感觉血意上涌,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 她才不过四十岁啊!怎么就老了!?哪里老了!? 阿飞和桃枝面面相觑,差点憋不住笑了。 杨初初好似浑然不觉,继续喝茶。 白亦盛见侯夫人面色铁青,急忙开口道:“公主嫂嫂第一次见母亲,不如坐下说说话?” 杨初初想了想,重新坐了下来。 侯夫人绷着脸,也坐在了一侧。 杨初初憨笑一下,看向侯夫人,道:“听闻夫人对亦宸哥哥视如己出,不如说说他小时候的趣事吧?” 侯夫人愣了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一直以来,要么苛待白亦宸,要么是漠不关心,自然说不出什么来。 杨初初等了一会儿,面露不耐:“夫人果真是年纪大了,连这都不记得……” 侯夫人:“……” 白亦盛擦了把汗,道:“那个……兄长自小便天资聪颖,极得父亲看中,也确实没什么时间玩耍。” 杨初初觑他一眼,道:“亦宸哥哥不但天资聪颖,生得也俊逸呀……想必是承袭了婆母的容姿吧。” 此话一出,侯夫人脸色骤变:“婆母?”她赫然起身,声音尖利:“公主怎能叫那贱人婆母!?” 这么多年来,秦心悦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白仲一直对秦心悦念念不忘,她敢怒不敢言,便将大部分怒气,都发泄在了白亦宸身上。 白亦盛急忙提醒:“母亲!慎言!” 杨初初蹙眉:“侯夫人说话好粗鲁噢……吓了人家一跳……” 侯夫人:“……” 杨初初轻叹一口气,娇滴滴道:“亦宸哥哥是我的夫君,我不叫亦宸哥哥的母亲作婆母,难道叫粗鲁的侯夫人作婆母么?” 侯夫人顿时哑口无言。 阿飞站在杨初初身后,暗暗挺直了背。 侯 夫人一直在府中作威作福,以前便没有少欺负公子,今日真是出了一口恶气啊! 杨初初将茶杯缓缓放到一侧,悠悠道:“祠堂在哪儿?我要去给婆母请安。” 白亦盛看了侯夫人一眼,硬着头皮道:“我我我……带嫂嫂去。” 杨初初满意地笑了起来,道:“还是你乖。”顿了顿,她又道:“我已经向皇兄请旨,追封婆母为一品诰命夫人了,日后婆母的香火,还请侯夫人多上点儿心,好生伺候着。” 说罢,她轻笑一声,气定神闲地出了正厅,白亦盛陪着小心,连忙跟上。 桃枝轻瞪阿飞一眼:“能不能别笑得那么明显……” 阿飞立即捂了嘴。 - 京城入夜。 镇北将军府之中,文竹沙沙,随着秋风作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