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摆袖口裤腿都宽松,留有余地,挡不住空调风,也拦不住祁暮亭的目光。 裴疏槐兀自后退,在祁暮亭的逼近下抵住玻璃门。四目相对,只有他胆怯,“你、你怎么了?” 祁暮亭看他半晌,嗓音低哑,“没什么,觉得你好看。” “现在的我和平时的我没什么两样。”裴疏槐挣扎。 祁暮亭一路猛进,“所以平时也觉得你好看。” 裴疏槐的眼皮和声音一起低垂,“你若喜欢好看的,看你自己就好。” “可我也亲不着自己。” 裴疏槐闻言惊得抬头,正好送上两瓣唇,祁暮亭俯身,却不趁机亲吻,只是抵住他侧脸,轻声问:“你怎么看我?” 被温热的呼吸烘着侧脸,那夜的淫|梦再度袭来,裴疏槐咬着唇,浑身发着细密的颤意,小声说:“强势夺人,蛮横无理。” “评价符实。”祁暮亭笑道,“把头偏过来,或者今晚和我一起睡,二选一。” 裴疏槐不可置信,伸手攥住他腕上佛珠,说:“你去抄经书!” “可以。”祁暮亭百依百顺,“你若选一,我今晚抄一夜经书;你若选二,我明天再补上。” 裴疏槐进退两难,说不出话来。 “后悔激我吗?”祁暮亭不留情地拆穿,在裴疏槐尴尬羞恼的目光中开始秋后算账,“故作亲昵的合照,一声暧|昧的‘阿槐’还有你的口不择言,满腔小心思。” 裴疏槐毫不犹豫地出卖,“是陆安生的主意。” “哦,他是帮凶。”祁暮亭问罪,“你是主谋。” 裴疏槐竭力洗脱罪名,“罪责也得分大小,我觉得我罪不至此。” 祁暮亭说:“那得法官说了算。” 裴疏槐谴责,“法官有私情,要避嫌。” “空口白牙,就是诬陷。”祁暮亭好整以暇,“除非你告诉我,法官有什么私情。” 裴疏槐无力抗拒,眼神闪躲,说:“我选二。” “好。”祁暮亭气息忍耐,如约后退一步,“去吧。” 裴疏槐迈腿与他错开,一溜烟地跑进内卧,靠在隔墙上,心如擂鼓。窗外噼里啪啦的落雨声害他神思急躁,难以静心,满室冷檀香极其浅淡,仍旧让他几近窒息。 裴疏槐猛地转身走到露台前,推开竹帘屏风,在露台上的梨木椅上坐下。雨幕晦暗,楼下池塘睡莲静坐,边上的几盆宝珠茉莉花香芬郁,风雨旺盛,总算给了他一丝呼吸的空气。 狗头军师陆安生和阮鹭这会儿应该都没睡,他拿出手机就可以求援,但他没有这么做,只是坐在风雨外琢磨,虽然心思显然早就飞到了太空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