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九岁择道统,她想也没想便一门心思选了剑修,并亲自去剑林选了飞白剑——一柄银色长剑。 可惜灵根有伤,即便有秦胥每半年滋养一次灵根,修炼时依旧剧痛无比。 也正因如此,原本已该升筑基境的躯体,因为灵根细窄难以承受过多灵力,只能困囿于炼气境,一困便是三年。 直到她十二岁那年,岑望升至元婴境,修界万众瞩目,都道是“千年难遇的修仙奇才”。 与此同时,对她的质疑也越来越多。 为了成为配得上那个少年的存在,她服下灵药,忍痛拓宽灵根,终于成功升了筑基境,才堵住了一些人的口舌。 后来,再无需刻意打听,玉麟少君招摇恣意的名号也时不时传来。 或是万宗试炼拔得头筹,或是山下斩妖为人除害,亦或是与向来独来独往我自逍遥的魔修举杯共饮…… 张扬的少年意气如同一阵自由的风。 那些都是关在深闺中的黛黛不曾接触过的另一个世界。 她也不止一次地幻想过,往后同那个少年成亲后,她也可以当个潇洒修士,随心所欲,闲游四方,与他成一对道侣,得尽自由。 可是,一切努力都在今日,在她的及笄宴上,化作一枕槐安,烟消云散。 ——因为她平平无奇,配不上他。 “黛黛,你不要太伤心,”千叶安慰她,“太墟宗如何说也是大宗,你父亲就算为了宗门颜面,也不会轻易应下岑望当众悔婚一事的。” 秦黛黛回过神,扯了扯唇,却没能笑出来。 房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千叶飞快合拢花瓣,隐入识海。 下瞬,秦胥推门而入,往日里冷淡的眉眼,今日多了几分隐约可见的愧色。 “父亲。”秦黛黛起身。 秦胥凝着她,宽袖背在身后,俊朗的面庞无甚表情,一时未曾开口。 秦黛黛也便沉默着。 几息过后,秦胥沉声道:“岑望并非你良缘。” 秦黛黛紧攥的手细微地颤了下。 秦胥继续道:“待他日修界宗门大比,万千弟子汇于一处,届时由你挑选,我若得空亦会亲自为你再选正缘道侣。” 其意不外乎,岑望今日来悔婚一事,他代她应了。 至此往后,她与岑望,再无干系。 秦黛黛的指尖因为用力泛着青白,过了一会儿又颓然地松开,神情怔怔的,像是这些年支撑着她的那根主心骨凭空被抽去了,空荡荡、软绵绵的。 秦胥等了一会儿,到底顾虑着宴上的贵客,转身就要离去。 “父亲,”秦黛黛叫住他,抬起头,“什么条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