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边将将蹲下,说时迟那时快,对面一把冰冷的匕首立时便抵上了自己的脖颈,喉管与那寒刃不过毫厘之差,稍不留意,长眠于此不是问题。 “滚——” 小姑娘的面色惨白如纸,气息虽然微弱混乱,可握刀的手却没有丝毫退意,眸子里盛着莫大的敌意,直勾勾地盯着他。 容悦觉得她的杀意几乎快要从喉咙口喷出来了。 他赶紧用纯朴的笑容来降低她的戒备心:“你别害怕,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只是看到这片好像有人,好奇才过来查看一番……” 可那小姑娘没听见似的,根本不理会他的解释,仍旧满脸敌意。手虽微微颤抖,但她极力控制着,执匕首越过这毫厘之距,向前直接抵在了容悦喉间,恶狠狠地威胁道—— “不想死就赶紧从我面前消失……” 她龇牙咧嘴的模样很凶,容悦定定地看着她,忽而有些难过。某一瞬间,他想起了从前那些没能救回来的小野兽,濒死之际,它们都曾这样暴戾过。 垂下眼眸,瞥见她右手虎口处两点鲜艳的殷红,是蛇毒。 毒症不可耽误,但一时半刻难取得这姑娘的信任,容悦心中默默拿定主意,背过手捏了个诀,而后眼前灵光一闪,她便再动弹不得了。 “你……”少女眉眼中的凶恶很快化作惊恐,嘶哑着质问他,“你是何人……” 他没有答话,径直拉过她被咬的那只手——伤口血迹未干,看样子刚中毒不久,所幸蛇的毒性不烈,救治起来不算棘手。他凝神聚法,右手缓缓升起一个简单的法印,灵力便由指尖一点点灌入伤口,循着血脉经络流入全身。 灵力入体的那一刻,江令桥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包裹着自己,疲软病痛的躯体渐渐有了气力,呼吸不再急促,吞咽也顺畅起来。这一刻,时间与万物一同了沉寂下来,听不见落叶飘离枝头的黯然声,听不见阳光抽离阴暗角落时虫豸的哀鸣声,恍然间却闻见不知何处的花苞悄然绽开,新生的花粉乘着风驰往远方,落在地上有好听的银铃声。 她怔怔地看着那股灵力一点点将手上的伤口愈合。 片刻,蛇毒已清,容悦这才松了口气,一身轻松地坐下来:“你看,我就说我不是恶人吧,怎么还不信呢……” “这荒郊野岭的也没个人,还好你遇上了我,否则明年此时,你坟头上的草都窜出来了……” 他碎碎念着,未曾察觉江令桥眼里的警惕之色渐渐消退了些许。她没有说话,目光缄默地落在愈合如新的手上,过了好久,低声呢喃了句:“真好……” 像是在自言自语。 容悦一怔:“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