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色衫裙,恨不得把眼变作轻巧的小软鞭,勾了那碍眼多余的外物,在莹白玉脂上抽上一鞭,落下醒目的一道娇红。 只是他不知道,面前美人的腰际,倒真真切切环着一把可以化成长鞭的软剑,多年来身经百战,什么场面没见过,更别说主人屡试不爽的美人计,一早便看穿了他那龌龊心思,护主般“嘶嘶”地吐着毒信子,只待一遇风云便化龙,一声霹雳抽去他半条狗命。 江令桥的手不经意落在腰间,示意它安稳下来。 徐斯牟往嘴里塞了口菜,揣摩着面色无波的美人的心思,心里是一千一万个烦躁——他就不明白了,明明前几日还浓情蜜意欲拒还迎,撩拨得人酥酥麻麻,蚂蚁直往心窝里钻,怎的说冷就冷下来了,像条食之无味的死鱼。 容悦得了官职授命,与江令桥按照计划分头行动,这番已经站在了那三五成群的本地官面前,你一言我一语地拉锯着。 “江大人,”一小官毕恭毕敬地拱了拱手,却叫人一丝客气之意都感受不到,“真不是我们不愿意把粮食交与你管,实在是这内城人也多,那一张张嘴也是要吃饭的啊!总不好……总不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吧?” 他脸上虽堆着笑,容悦却觉得这很不怀好意。他两手抱肘,一字一句同那官员认认真真拉扯:“徐大人委命于我,授我以官职,便是要我守好这一方土地,怎能眼睁睁看着外城水深火热而置之不理?” 闻言,笑声哄堂而起,一个个乐得人仰马翻,经久不息。一个官员捧着肚子,眼里还笑出了泪花,对容悦道:“江大人,何必如此啊!这不是……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啊……哈哈哈哈……听我一句话,我们为官数年,深谙其中门道,难不成,还会害你吗……哈哈哈哈……” 容悦观而不语。 这个官员说不下去了,只顾着笑,给身旁的人递了个眼色,那人笑得直不起身,颤颤巍巍来接他的话茬。 “哎哟——想得美哟——江大人呐,您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试想这要是让城内百姓知道大批的粮食都被拿去接济了外城,岂不是人心惶惶?到时候恐怕你连脚下这片净土都没得踩喽——” 容悦不想再与他们多费口舌,直截了当问道:“直说吧,能给我多少?” 最里边一个还未搭过腔的官员紧了紧腰带,大腹便便地拨开人群挤了出来,高声道:“十五斗,最多。” “十五斗?”容悦音量不觉高了起来,“你们几个一天吃的都比这多吧?!” “不不不不,”又有人嬉笑道,“我们一天剩的都比这多……” 容悦气得想给他们几拳,看那勾肩搭背的模样,竟明目张胆地使绊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