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鱼面面相觑,须臾,容悦又回头看向江令桥,两人四目相对,静默无声。 空气里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意味。 江令桥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佯作出惊喜的模样:“鱼!” 容悦:“……” “要不今晚吃鱼吧!” 容悦:“……” 她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取下他手里的鱼,而后毫不犹豫地扔回水里,笑盈盈地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赶快动手,别耽误了用饭才好!” 说罢,悄悄绕到他身后,俯身将刚才那条鱼又捉了回来。 身后传来欣喜的声音:“哎呀,晚饭有着落了!” 容悦:“……” 等待天黑,常叹不易。然而天色将暗未暗时,夜晚来得又极其快,眨眼间,暮色便逃散殆尽,下一刻夜幕就沉沉地倾轧了下来。 水田边生了两堆火,一堆用以江令桥作烤鱼用,另一堆则用于烘晾容悦无辜受害的衣物。 江令桥将鱼从火上取下来,嗅嗅闻闻,又掰下一块来尝,似乎觉得恰到好处了,随即递给容悦。 “尝尝?” 容悦接过,左看看右看看,上瞧瞧下瞧瞧,江令桥抱肘在旁,静静地斜眼看着他。 “没毒,”她递过去一个白眼,“方才不是都吃给你看了?” 容悦便笑:“我倒不是怕你下毒害我,只是想好好看看这鱼,究竟是如何吓住你的?” 江令桥忿然:“那是个意外!” “哦,”容悦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意外啊……” 那神色,那目光,分明是半分不信。 江令桥抱肘端坐须臾,忽地站起身猛一伸手攘他的胳膊,将烤好的鱼囫囵推进他口中—— “吃你的去!”她扔下一句话,转身去替他拿外裳。 水拧得干,火又烧得旺,未消多时衣服便已干透了。作为浇湿他的罪魁祸首,江令桥还得心虚地过来替他拿衣裳。 她懒懒散散地取了,闲搭在小臂上,转身欲走时,却从衣服的怀揣里蓦地落出白色的物件儿来,飘飘然,及地无声。 江令桥初时并未在意,只是俯身去拾的时候,瞳孔忽然猛地放大,脸上俱是惊异之色,整个人几乎木在了原地—— 那是一方白色绸绢的帕子,质地极佳,多见于勋贵之家。上头没绣什么繁复的花样,只素净地绣了两个簪花小楷的字——望秋。 往事如潮水,刹那间汹涌奔袭而来。江令桥紧紧攥着那方帕子,下意识忘记了呼吸。虽十数年为见,却未曾有一日忘却过。 “望秋”是她的小字,帕子是阿娘留下的遗物。 在她的脑海里,从未忘记过,在那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