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上了钩。 *** “废物!”周子音一拍桌子,骇得碗盏都抖了三抖,水渍溢在桌上,就像面前跪着的七常那额上涔涔的汗,“一个女子也绑不过来,敢说自己办事尽心尽力?” “大人!”徐宿伏身拜倒在地,身子却抖如筛糠,摇摇晃晃不稳当,显得几分不恭顺的模样,“属下们每日蹲守在江令桥常去的菜巷肉铺,谁料一连多日她都未涉足府外,等不来人……属下……属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话还没说完,周子音就一脚将人踹翻了,徐宿霎时眼冒金星,毫无防备地连滚了好几滚,头沉沉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等不来人?好大的笑话!”周子音气极,五官都跟着扭曲起来,“他们与你们同住一府,你告诉我你们等不来人?” 徐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中间踉踉跄跄了好几次,好容易恭恭敬敬地跪好时,却见那原本干干净净的半张脸上像是被血洗过一般,鼻下的人中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他觳觫地跪着,深深垂首,汗水搅着血水纠缠在脸上,而不得主子授令,就连伸手去揩都是罪过。血珠就那么顺着唇齿流经下颌,一滴,两滴,三滴,尽数滴落在那一身考究的官服上,砸在终年阴暗的地面上。 东丹见他双眼蒙翳,神智也有些昏乏,已然没有回话的气力了,忙膝行几步拦在前面,拽着周子音的衣袂:“大人!大人!” 周子音居高临下,阴鸷的目光睥睨着他,声音比寒冰还要冷硬上三分:“你有什么想说的?” 东丹以头抢地,跪伏着回他的话道:“市井长街是大理寺之外,处理得干净尚且可以不为外人察觉,若是……若是在自家后院打杀,恐有后患。更何况皇城之内耳目众多,日后若是被有心人搜刮了去,对大人的官声必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属下……属下也是替大人作长足谋划……” 此话一出,不光是七常众人,就是东丹自己也是秉着一口凉气。这样僭越的话出口,本就是对主上心情好坏的一场豪赌,三分情面七分险。更何况此刻情形人尽皆知,周子音就是凶兽一头,心思情绪都在脸上疯长,这个节骨眼上撞上去,虽然是失智之举,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实在穷途末路了。 “哦?”声音自头顶缓缓落下,掀得人鸡皮疙瘩阴森森地冒,“你的意思是,本官现今都不如手底下的狗知进退了?” 东丹沉沉叩在地上不敢起来,莫说是伴君如伴虎,就是下头的官场之间,也是每日战战兢兢,虎尾春冰。胸膛的心在猛跳,颤抖的声音连东丹自己也觉得陌生:“不是……没有……大人,大人于我们有知遇之恩,属下只是……只是多替大人考虑一分,时局便对大人有利一分,绝无一丝一毫不敬的念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