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划了一下,汩汩地流着血,有点疼。 她坐起身来认真地看着他,眼神里倒映着烛火的光,而后热烈而虔诚地吻了上去。薛云照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径直仰躺在榻上,双手揽着她的腰际,欣然承受着她的热情。 半晌,她败下阵来,倚在他胸口微微喘息:“薛云照,送我件信物吧……你不在时,见了它,我也可以宽慰自己,说是你从未离开了……” 薛云照想了想,从腰间解下一个白玉腰佩放到孟卷舒的手中。 “这腰佩是我周岁抓阄时得来的,只可惜幼时顽皮哭闹,不小心磕了它,以至于背面有一道浅浅的裂纹,有些不完满。你若是想要旁的,下次,下次我定选个更好的给你。” 循着他的指引,孟卷舒转过腰佩一看,果然见着一条细狭的裂缝。 “这才好呢!”她饶有兴致地将玉佩翻来覆去地看,“有了这裂缝,它便是世间独一无二的,是只有你才有的。” 薛云照轻声笑了出来,抬手替她整理乱了的头发。 然而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通禀声—— “陛下驾到——” 孟卷舒的心骤然沉了下去,她忙从他身上坐起来,迅速将话本子、大氅和玉佩藏起来,而后推着他去屏风之后。 “你藏身于此,千万不要出来!” 薛云照也微微有些慌乱,来时情难自抑,想过皇帝会来,却没想过来得这样猝不及防。他看着她忙乱收拾的场面,忽然觉得很对不住她,将她拽入怀中抱了抱:“你……要好好的……” 门外女监阻拦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陛下,娘娘……娘娘她歇下了……” “胡说!这殿中的烛盏都还点着,怎的就说爱妃睡下了!” 听脚步声,皇帝一掌掴了拦路的女监,径直大步向大殿走了过来。 情势危急,注定这是一个短暂的相拥。孟卷舒本来都抬步欲走了,想了想却还是折返回来,哀婉而郑重地看着他,像交代临终遗言那般:“记住,千万不要出来!无论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千万不要出来!” 她转身走了,先一步松开了手,薛云照抓不住,手里只剩下一道微弱的余温。 “砰——”的一声,皇帝开门入殿,见到贵妃便笑道:“朕就说,这殿中烛火还亮着,贵妃怎么会歇下呢?” 贵妃福了福身,笑意盈盈:“臣妾见过陛下。” 皇帝走上前来扶她起身:“爱妃多礼了,朕说过的,只要你想,这些俗礼尽可免除。” “陛下,您越是纵容臣妾,外头那些言官的嘴就越是堵不住。臣妾的名声本来就风雨飘摇,若再这般无礼,怕是天下人的唾沫都要将臣妾淹死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