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穿来的军大衣给两位民警看,“这是在路上垃圾桶附近捡的!民警同志,你们见过这样的畜牲没有!” 林晚照说的眼泪长流,咬着牙关恶狠狠的说,“我们要告他,虐待未成年人,故意伤害,剥夺监护权,我们要去医院验伤,留存证据。我们绝不接受和解!” 家属坚持,而且,秦特脸上带伤,一身老太太的衣裳,瘦巴巴的低着头,偶尔抬头看一眼,你一看她,她就像受到惊吓的小动物立刻又把脑袋扎了回去。 民警也瞧着可怜,“大妈,正式报案得到警局做笔录,你们如果要告监护人虐待未成年人,还要到医院验伤。” 不待三个儿子阻拦,林晚照斩钉截铁,“我们去!” 儿子们都说老太太上年纪,就想老太太在家歇着,他们带着外甥女去处理。林晚照不信他们,怕他们图省事,和稀泥,坚持要自己去。 林晚照套上大棉袄,给秦特再套件棉猴儿。她绝不接受和解,一定要告到底! 林晚照让老大带着那件垃圾堆旁捡来的军绿大衣,一起跟着民警到派出所做笔录,然后拿着警察开的单子去三甲医院看伤,做伤情鉴定,做体检,最后拿药后回家时,已经是凌晨。许多人家在院里放起象征好日子的烟火,姹紫嫣红,喜庆热闹。 天空的烟火映亮林晚照坚硬仿佛岩石的面孔,那是秦特一生中见过的最坚毅表情。 空落落的胃里突然就被填满了,秦特第一次有一种温饱感。 这是一种无比安全的感觉,不是在厨房偷吃时生怕继母发现后,要面临的讥诮讽刺时的惶恐。也不是父亲挑剔打骂后的胆怯不安。这是一种无比满足的感觉,像冬夜里的暖炉,像孤寒后背的一个倚靠。 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时间太晚,不是说话的时候。林晚照让老大跟老二去凑合一宿,把屋子腾出来给秦特。被褥都是现成干净趁着好天气晒的暖融融的。秦特肚子突然咕噜了一声,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肚子怎么会叫起来,她晚上从来不吃东西的。 林晚照没觉什么,在警局医院折腾半宿,正长身体的孩子,肯定会饿,“被子都是新的,以后这就是你的屋,你把被子铺开。家里有饺子,有鸡汤,给你煮碗鸡汤水饺,吃饱再睡。” 林晚照出去给秦特做吃的,秦特站在屋里,觉着暖和极了。其实她家也不冷,市里楼房集中供暖,可秦特还是觉着这里更暖。 好暖和。 秦特心里这样想。 大床靠东北墙放着,床边是个妆台,大床对着的是一溜六开门的衣柜,衣柜接着的是一组五斗柜,靠着南窗的是一张长沙发,沙发前放着玻璃茶几。 秦特的视线重新放回床上,嫣红的被褥叠的整齐,放在床头。 她看看自己的手,她可以去碰触吗? 她可以住在这里吗? 她真的可以一直住在这里吗? “怎么还傻站着呢。”姥姥端着托盘进来,一大碗葱姜浓郁,上面漂着明黄油花鸡汤水饺,边儿上两个小圆盘,一样是热过的鱼肉,一样是的鹅黄松软的葱炒蛋。 托盘放在茶几上,“过来吃。”姥姥叫她。 秦特走到沙发坐下,接过筷子吃汤饺,饺子是白菜肉馅,很香。鸡汤里还有俩大鸡腿儿,秦特夹起来啃着吃,连带鱼肉、炒蛋,连带碗里的鸡汤,她都喝的一滴不剩。 整个人出了一身细汗,热腾腾的! 姥姥已经给她铺好被褥了,正含笑望着她。 秦特有些不好意思,继母常说她胃大吃的多。 “锅里还有,我再给你盛。” “我自己盛吧。”她在家每天都做家务干活,对盛饭的事很熟练。 “去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