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第一次显得有些狭小。 胡亥坐在席上,神色有些迷离,仿佛跨越时空,重回了那场论战。 那是一个盛夏,清晨很是清凉,始皇一身冠带,无比的庄重,平静而威严的宣示着。 “天下一统,我朝新开。” “行封建诸侯,或行郡县一治,事关千秋大计。” “日前,首议三奏业已发下,各署公议也大体趋于明朗。” “归总论之,主张两分。” “今日大朝,最终决议,朕将亲为决断。” “朝会议政,不避歧见,诸位但言无妨。” “……” 在胡亥的记忆中,这场争论分明是一边倒。 当时随着老丞相王绾开口,赞成分封后,与会的近九成九的官员,都选择赞成分封,少数反对的只有廷尉府的李斯,及廷尉府治下寥寥几名官吏。 这场所谓的争议。 其实就是王绾跟李斯之争。 其他人的观点,都只是在佐证各种看法。 而且。 哪一方都说服不了另一方。 胡亥看着案上的竹简,暗暗摇了摇头。 当时的具体细节,他早已忘记,唯一能记起的就两。 一个是王绾说的‘不为置王,毋以填之!’ 一个是李斯说的‘周所封子弟同姓甚众,然后属疏远,相攻击如仇雠(chou)。’ 他记不起自己当时赞成的那方。 后面始皇让诸皇子开口,他的确开了口,不过那些话非是出自自身,而是前一日赵高私下教的,具体说了什么,他现在根本就不记得,只依稀记得好像是赞成郡县。 想到这。 胡亥眼中露出一抹疑色。 他已把送来的竹简都看了一遍,却是没发现诸公子奏对,不禁诧异道:“难道我记错了?我当时没发言?不应该啊,我虽记不起具体说了什么,但当时应该是开了口的,不然赵高不会经常提起。” “这是什么情况?” 胡亥狐疑的看着案上的竹简,最终没有去多想,只当是大兄遗忘了。 他缓缓起身,朝外面喊道: “来人。” “去通知长公子,派几个人来收书。” “另外让兄长多备点酒。” 说完。 胡亥径直去到牢狱中的小院,这是日常罪犯做工的地方。 随着行刑日期将近,律令也体现了几分宽仁,不再要求罪犯做工,只是将他们关在狱中,静等着最终的行刑,当然主要还是担心罪犯会破罐破摔,在死前做一些疯狂之举。 院中很是空阔。 胡亥百无聊赖的在四周走着。 心中却在盘算着,该如何讨始皇欢心。 他还是想保下赵高! 不仅是赵高为他外师,更重要的是赵高真诚。 也一直真心为自己好。 正是有赵高暗中出谋划策,他才能始终讨始皇欢心。 而且这么多年下来,凡是他要求的,赵高都尽数足额满足。 这让胡亥很满意。 “靠我自己去求情,只怕父皇不会答应。” “兄长也不会帮我。” “我现在能依仗的,其实只有嵇恒。” “此人有大才。” “若他能替我想几个,帮大秦纾难的主意,或许能让父皇回心转意。” “到时我不仅能出狱,还能顺手救下赵高。” “只是此人狷狂,性格又很执拗,多半不会帮我。”对于嵇恒的油盐不进,胡亥也很是头疼。 另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