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越发浮于表面,长此以往,定为陛下所恶。” “陛下对公子可谓器重有加,公子何以不察若此哉?” “臣之所言,句句肺腑。” “望公子斟酌。” 蒙毅轻叹一声,就此打住了。 扶苏起身,对蒙毅深深一躬,感激道:“多谢蒙廷尉提醒,扶苏感激不尽。” 蒙毅微微额首,已没有再开口。 扶苏没有再说,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羞愧,而后转身离开了。 他没有回头。 伟岸的背影,在大厅灯火的摇曳中,渐渐消失不见。 蒙毅伫立良久。 他就站在大厅门口,默默的注视着扶苏离去,等那道熟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才轻声道:“长公子,遇事的确当有主见,但过于追求主见,却未必就是好事。” “臣之所忧,唯在此处!” “希望公子能听进去,让自己静下来。” 雨越下越大。 只是雨水却渐渐模糊了。 接下来大半月,扶苏都没外出,一心待在雍宫。 心无旁骛,在无他念。 第110章 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 十月下旬。 清晨的咸阳,弥漫着淡淡薄雾。 天气已越发清寒。 嵇恒给自己披上了一件外衫,院中垦出的一方菜地,菜苗上已新添了盈盈嫩绿。 他刚吃完餐食,正清洗着碗筷。 院外就响起了脚步声。 不止一人。 很快。 屋门响起重重的敲击声,胡亥的声音紧随着传来。 嵇恒微微蹙眉,去将屋门打开。 扶苏跟胡亥立于门外。 身后跟着几名身穿皂衣的宦官。 嵇恒看了两人几眼,淡淡道:“留下十三枚钱,给看侯的小吏,你们可以走了。” 说完。 红色漆门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 扶苏跟胡亥面面相觑。 扶苏倒是知道原因,嵇恒是不愿再搭理‘盐铁’之事,因而干脆选择闭门不见。 扶苏朝身后几名小吏吩咐了几句,便朝着屋内说道:“嵇先生,我们这次前来,非为询问‘盐铁’,而是另有疑惑相问,还请嵇先生开门,我们兄弟二人此次有酒三壶。” 静默些许。 紧闭的屋门再次打开了。 扶苏跟胡亥对视一眼,让四周小吏散去,两人迈步进到院中。 距离上次前来,已有二十余日。 嵇恒的屋舍相对多了几分人气,不再显得那般死沉,西面的马厩、鸡埘(shi)依旧空荡着,不过东面沿墙开垦出的菜地,倒是一片生机,不过扶苏只认得葱韭葵,其他的基本不认识。 这一次。 他们没在院中。 而是被引入到了会客的正堂。 嵇恒坐在主座上,身后摆着一个木质灯架,面前是一个矮脚漆案,不过上面空无一物,只有几个陶碗碗底留下的痕迹。 “嵇先生。” 扶苏跟胡亥欠身一礼。 嵇恒看着两人,淡淡道:“你们这次又为何事?” 扶苏致歉道:“扶苏之前性情急躁,多有冒昧,还请嵇先生恕罪。” 嵇恒平静道:“说事就行。” “不然还会让人认为我眛你们的酒。” 扶苏干笑一声,只得道:“扶苏这次前来,是想请先生讲史。” “扶苏这段时间,一直在宫中研读,但只能初窥大概,难以洞察具体,我遵循先生的建议,涉猎各方史书已不下数十卷,却始终难以通晓其中深意,还请先生指点迷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