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背地。” 闻言。 胡显用力的点了点头。 他笑着道:“父亲考虑的周到。” “商贾跟这钟先生有怨,借他们之手去试探,实是最合适不过,就算有人发现,也不会轻易怀疑到我们头上,毕竟……” “双方本就存在利益过节。” “商贾因此怀恨在心,意欲私下报复,也是情理之中。” “我胡氏与之无关。” 胡毋敬颔首。 这正是他的想法。 赵高意欲借自己之手,去试探钟先生虚实,他又何尝不能借力他人? 胡毋敬道:“你私下去联系,但不要透露太多,只是点明此人的住所及身份,至于其他信息,一概不要泄露,但又可以暗中透露,若是他们因此出了事,朝中会有人保他们的。” 听到胡毋敬的话,胡显眼睛一亮,笑着道:“孩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孩儿这就下去办。” 胡毋敬点点头。 只是一溜烟时间,胡显便消失在大堂。 大堂再度安静下来。 唯有胡毋敬一个人闲情逸致的品着茶,只是相较于最初的苦涩,此刻的茶水明显甘甜不少,胡毋敬脸上更是不时露出笑容。 …… 冯氏。 距怀县沉船事件已过去了五月之久。 冯氏经此一事彻底沉寂。 这几月里,一直本分经营,鲜少再有动作。 只是这种平静,随着一份隔墙投书的出现,被瞬间打破了。 冯氏大厅。 冯栋坐在主座上。 他的身形更显佝偻,犹如风中残烛,精气神十分虚浮。 相较半年前,冯栋更老了。 大厅之中,只有冯栋跟冯振父子二人。 冯栋目光从手中投书上移开,而后将这份投书小心的放在案上,转头看向冯振,问道:“你作为一家之主,对于这份投书是何看法?” 冯振目光微动。 他在思索片刻后,缓缓道:“孩儿并不敢保证这份投书的真实性,但从这份投书上的内容来看,的确有人注意到了这位钟先生,甚至是意欲进行针对,而且很有可能关系到朝堂官员。” “然在商言商。” “此事其实一个双刃剑。” “一旦成功,将会获利无穷,今后更是会为朝廷官员庇护,然一旦失败,同样也会深受其害,甚至可能一蹶不振,彻底翻身不了。” “只是……” “实在过于冒险了。” 冯振摇了摇头。 他的确有过一丝心动。 只是考虑到针对的是钟先生,他心中就不由打起了退堂鼓,他对这位钟先生实在是有些发怵,前两次的交锋,他们被算计的明明白白,眼下主动去招惹,这属实有些不明智。 而且钟先生得殿下看重,岂是他们能轻易招惹的?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见冯振如此识大体,冯栋眼露欣慰之色。 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冯振不再冲动冒进,也终于能独当一面了。 这让冯栋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 他沉声道:“你说的没错,此事我冯氏绝对不要掺和,我冯氏只是一个盐商,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更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参与朝廷的事。” “一切以稳妥为主。” “不过当这份投书出现之时,我冯氏就注定会受到影响。” “我冯氏能稳住心神,其他商贾可未必。” “到时我冯氏反倒会成为另类,若是这些人的算计没有得逞,我冯氏尚且能全身而退,若是那钟先生真有问题,我冯氏今后再想安分经营,恐也会变得无比艰难。” “其中利弊极深。” 冯振沉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