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扶苏淡漠道。 阎乐颔首,沉声道:“就在这几日,突然城中传出消息,殿下过去亲近的那位‘钟先生’似是一位六国余孽,而且还是六国余孽安插在殿下身边的细作,此人过去故意亲近殿下,为的便是行离间之法,意欲祸乱大秦,扰乱大秦朝纲。” “臣乃大秦臣子,食秦之禄,自当忠秦之事。” “听到这个传闻,臣心神一凛,不敢有任何怠慢,连忙派人去调查,只是调查出来的结果,令臣实在有些心惊。” “那‘钟先生’的确非‘秦人’,至少关中户籍并无一人,能与之对应。” “其的确是出身关东六地!” “臣心中惊疑。” “而据臣后续调查,此人从未服过徭役,也未曾交过赋税等,实是一位‘亡人’。” “只是臣心中还有担虑,毕竟此人跟殿下交好,因而也不敢轻举妄动,连忙将此事上报上去,想让朝堂前去定夺。” “另外。” “外界还传闻着一件事。” “便是殿下这一两年之所以变化如此之大,此人暗中助力不少,此人为六国余孽,对秦充满怨恨,因而一直在有意挑唆殿下疏远六地之客臣,想让大秦陷入当年‘逐客令’那般的尴尬境地,只是臣认为以殿下的足智,又岂会看不出此人的奸计,定不会如此人之意。” “只是外界对于殿下疏远六地之客臣的传闻传的有鼻子有眼,煞有其事的模样,城中很多民户都相信了,臣也是有所担心,臣恳请殿下能向天下澄清一下,以免谣言继续流传,中伤了殿下,也损害了殿下在天下的名声跟威望。” “请殿下明鉴。” 说完。 阎乐恭敬的作了一揖,根本不敢跟四周官员对视,连忙快速退到了后面。 只是心中早就将这些朝臣骂的狗血喷头。 事情自己做,背锅还是自己? 这还有天理吗? 阎乐的憋屈跟愤懑无人在意。 所有人此刻的目光都看向了扶苏,好奇扶苏听闻了这些消息是何反应。 只是让他们失望了。 扶苏的脸色很平静,仿佛是听到了一件寻常事。 他轻笑道:“钟先生为六国余孽?此事我怎么不知晓?而且我何曾疏远过客臣?” “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可笑至极!” “如此荒唐的言论,竟能引得城中热议,更能惹得诸位前来询问,我扶苏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诸位莫非还真把这些离间之言当真了?” “这些年大秦并不安稳,六国余孽复辟之心不死,一直意欲祸乱大秦,也一直想疲秦、乱秦等等,这次城中传出的流言,明显就是离间之言,何以让诸位如此上心?” “诸位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不过炮烙这些流言蜚语的人当诛!” 扶苏目光冷冽。 眼中更是充斥着杀意。 仿佛对咸阳这一两年来的流言状况很不满。 听到扶苏的,杜赫、计然等人对视一眼,眼中露出一抹凝重。 因为扶苏的回答完全出乎了他们意料。 而且很冷静。 根本就不想刚刚得知。 一念至此。 杜赫猛地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张苍。 只是张苍此时依旧眼观鼻、鼻观心,一副神游模样,也仿佛根本就不敢旁听这些秘事,全然没有露出任何神色。 事到如今。 杜赫又怎么会还反应不过来? 扶苏分明是提前就知晓了,之前故意说不知,就是在刻意等他们开口,完全是在戏耍他们,他们前面竟还真的信以为真,在哪里洋洋自得。 杜赫目光阴冷的盯着张苍,最终收回了目光。 他已收起了轻视之心。 他也知道,扶苏早就想好了对策,不过他却是不信,这么短的时间,就凭扶苏张苍二人,能想到多少的应付之策? 他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火气,沉声道:“殿下所言甚是。” “臣也认为城外流言是离间之言。” “其心可诛。” “只是世上不存在空穴来风,而能让城中民人这么轻易相信,恐也是有值得让人深思的地方,而臣在细酌之下,也是惊讶的发现,殿下过去的一些做法,的确很容易引起世人误解,外界之所以传出此等风声,恐正是基于此。” “臣自是清楚,殿下这一两年,成长很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