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气头上的始皇,根本不听他任何话。 满心只有杀意。 扶苏跪在地上,痛哭失声着:“父皇,儿臣恳请父皇,放幼弟一条生路,儿臣相信,谋逆之事,胡亥并不知情,胡亥对父皇的感情,日月可鉴,岂会在这时加害陛下,儿臣认为其中定有隐情。” “请父皇严查。” “朕如何做,还轮得到你来教?!”嬴政冷冷一声。 “儿臣不敢。”扶苏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脸色更是苍白一片,又惊又恐道:“儿臣只是认为,胡亥或许真没有参与此事,在事情没有查清之前,就将胡亥定罪,实在有些欠妥。” “儿臣希望父皇……” “住口!”嬴政突然拍案怒喝了一声,随即脸色闪过一抹潮红,露出一抹痛苦之色,粗重的喘息了一声,又渐渐平息下去:“这次宫中政变牵涉的是非曲直,朕心中自有计较,还容不得你来指指点点。” “你此刻倒是显得兄友弟恭起来。” “朕若是告诉你,若非朕警觉,提前得知了消息,不然你现在见到的朕,只是死人一个,不过你恐也根本不在意,朕死不死,你又岂会在意?你甚至巴不得朕就死在章台宫。” “儿臣绝无此心。”扶苏大汗淋漓。 “你为胡亥辩护,但你可知,胡亥等人可从未想过放过你,早就想好将你取而代之,甚至他们就当着朕的面,说出了自己想要达成的目的,伪造朕的‘遗诏’,直接废了你,你现在还想替胡亥说情吗?”嬴政面色倏地一沉,冷冷的看向扶苏。 扶苏脸色微变。 他紧紧咬住牙关,却是不说话了。 嬴政冷哼一声,继续道:“你当真以为,这就是全部了?” “你为大秦储君,业已理政多日,在朝堂影响力渐深,若是胡亥将你取而代之,恐会在朝堂引起一阵非议,因而胡亥等人根本就没想让你活着,赵佗更是准备了兵马,就设伏在章台宫外,只要你出现,便立即下令乱箭齐发,将你射死在宫中,你只要一死,群龙无首之下。” “他胡亥就是大秦的最好人选。” “有着赵佗、胡毋敬、御史德等人撑腰。” “就算朝堂有异议,有不解,但他依旧能够坐上皇帝宝座。” “更为甚者。” “他们早就有了弑君的想法。” “如果朕没有提前得知消息,没有提前安排人手,以朕目前的身体,以赵高多年的谋划,朕又岂会是赵高敌手?而今只怕早已横死在宫中,还能让你有机会,在朕面前大放厥词?” “你口口声声为胡亥辩护。” “但你又对你这位弟弟了解多少?” “他真的不敢杀你?” “若是他即位,你认为他会放过你?放过你这个旧储君?” 嬴政怒喝连连。 既是怒扶苏的不争,也是怒扶苏的荒唐。 别人都把剑落到脖子上了,竟还想着为别人考虑,当真是荒谬至极。 如此储君,焉能成事? 而且…… 他同样信不过扶苏。 他现在已经信不过任何人。 如今的扶苏,在嬴政眼中,全是假仁假义。 扶苏一脸痛苦。 他并不知该如何辩白。 但他却明白,父皇已动了杀心。 若是自己不能劝阻,胡亥恐真就要死了。 甚至,父皇早就宣布了胡亥死刑,不然父皇只需下令严查,到时官员又岂会真的不顾胡亥死活?但父皇这次却是连查都不查,直接就定了胡亥死刑,这分明是没有想过给胡亥活路。 扶苏扑拜在地,悲怆的哭声,回荡在沉沉大殿,扶苏艰难的开口道:“父皇,儿臣实在不敢相信,胡亥会参与此事,儿臣也始终相信,胡亥跟此事无关,都是赵高等人一意孤行,试图将胡亥给拖下水,儿臣……再请父皇明察。” 扶苏的额头重重的叩在地上。 见状。 嬴政满眼冷冽。 眼中甚至浮现了一抹厌恶。 他大袖一挥,对扶苏的话置若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