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权。 让将领手中权力不能集中,这样除非所有军队都叛变,不然朝堂实在是掌有兵权的。 而是军权内外两分合情合理。 在对内作出细致划分,对外的大军,同样做一些分权,身份地位威望高的将领,并不直接领导大军,只掌有大军的名义控制权。 想真正调集军队,必须得皇帝开口,拿着虎符才能调兵,不然只能在军队内部做一些动静。 我麾下将士的士卒,并不意味着是我的士卒。 就是靠着这种分权,让军队始终被牢牢控制在皇帝手中,并不能再为外界染指。 而且若是内部生乱,则可直接派国防军镇压,若是国防军有问题,则可以拍内部的军队去讨剿。 这样朝廷始终有余地。 “夫子高明,学生佩服。”嬴斯年一脸崇敬,若非嵇恒说出,他恐根本就想不到,还能这么操纵兵权。 见嬴斯年一脸激动,胡亥咧嘴一笑,他当年跟扶苏,又何尝不是这样?佩服的都快五体投地了。 胡亥凝声道:“还是有一些问题,内外的军队总归是不一样,你说的国防军,就算有意分权,手中掌有的兵权,依旧很大。” 嵇恒点头。 他笑着道:“仅靠对军队进行分权自然是不够的,但内军跟外军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外军是驻扎在边陲,或者是一些偏远之地,用以进攻或者防范敌军入侵,他们相较远离繁华地界,日常所需粮草辎重,都需朝堂调拨。” “因而最后一道门栓是钱。” “外军的粮草辎重一年一划拨,如此,则能进一步压制住军中军头的跋扈跟傲慢。” “所以……” “想控制好军队,必须让军队受到朝堂各方掣肘,不能真正的独立在外,更不能让其有自谋经济的可能,杜绝一切自己做大的可能。” “军队严禁经商。” “更严禁一切违背朝堂律令的经商活动,违者皆斩。” 闻言。 嬴斯年连连点头。 若是军队能自谋钱财,这对大秦而言实在太危险了,一旦做大,无疑成为一方诸侯,这是大秦决不能容忍的,更不想见到的。 财政大权必须经由朝堂之手。 而且还要不断对士卒进行不断的更替轮换,依次来保障,军队的控制权始终掌控在朝廷手中。 而退伍士卒,也可以继续本职,进入内军为吏,亦或者领一点军功奖励回家。 也算是有了条退路。 整体而言,夫子的想法,都是高屋建瓴的,也都一针见血,仅仅十来句话,就将军队的改革,彻底的梳理完毕了。 “斯年记住了。”嬴斯年恭敬的作揖行礼,态度很是恭敬。 嵇恒摆手。 他并不在意这些虚礼。 他沉思了一会,沉声道:“大秦改革真正的难处,其实并不是在制度上,而是在执行上。” “再一个。” “便是在收税上。” “掌握军队,并不意味着能完全把控天下,天下终是人治,而人都是有欲望,有野心,也私心的。”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但天下的钱财就那么多,终有一日,朝臣不会再满足朝堂一年发下的年俸的,到那时,大秦真正的困难才真真的浮出水面。” “朝堂收不上来钱!” “坐上皇帝位需要依靠兵权,但想坐稳靠的却是钱,天下熙熙攘攘都为利来利往。” “无钱百事难。” 闻言。 嬴斯年眉头一皱。 他有些不解,为何会收不上来钱?大秦的税收制度可谓严苛,真的有官员敢冒这大不韪? 不过嵇恒却没有多说的想法。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件一件的做,一口吃不成胖子,唯有军权彻底降伏了,才能有后续。 而那才是真正的深水区。 也是真正的难点。 只不过那些隐患,本该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凸显出来,他只是提前说了出来,让扶苏有个警觉。 不至最终尾大不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