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家具陈设有些旧了,完全不像夏归楚在曼城的家那么时髦,那么有“摄影师”味儿,这里属于学生的夏归楚。 墙上贴着泛黄的奖状,书柜里摆的都是学习相关的书,夏归楚看起来像个学渣,其实很用功嘛,只是外表看上去和学霸无缘。 夜晚灯光一照,满目时光沉淀的昏黄。 曹南宗在等消息 ,但不是警方的消息。 几乎是第一眼,他就知道找警方用处不大,他们看不上这样的小案子,没有人死亡重伤,丢的还是个“没什么分量”的摄影师,叫他们全力以赴查这个案子,恐怕比母猪上树还难。 指望不上懈怠的警方,曹南宗有自己的办法。重逢后发布的夏归楚给他拍的两套照片,之所以戈兰旅游局和持明教的官号能迅速反应,就是因为运营都是曹南宗的自己人,提前打好了招呼。 云流有意架空他,想把他捏在掌心只做吉祥物,但曹南宗声望一日比一日高,很多事早就超出她的掌控。自曹南宗发觉自己的路已和云流不同,他便开始为自己打算,而夏归楚的出现,更促成了他安静的叛逆。 身为月君,曹南宗有自己的关系网,只要他一声令下,信徒就会一层层把号令传播下去。不到万不得已,曹南宗也不想用到这个办法,但戈兰这片地方,法律之外更广大的世界是宗教,对症下药,也只能如此。 他从未用月君的身份为夏归楚做点什么,仅有这次,曹南宗想试一试。 盯着手机许久,曹南宗眼睛有些累了,也有点口渴,遂放下手机,给自己倒杯水喝,不料房里的水壶滴水不剩。他只好拿起水壶,开门去楼下取水,走到拐角处就要到楼梯口时,却听见石灵委屈的声音:“臻臻姐,夏老师不会真的是被哪个仇人给绑架了吧……” “还没确定的事,别瞎担心,快去睡吧。” “我睡不着,一躺到床上就在想,早知道水灯节那天,我就该跟着夏老师的,放什么假啊呜呜呜……”石灵的嗓音带上了哭腔,“喃喃老师怎么不照顾好夏老师啊,他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曹总,是他前夫吗?” “小灵,”朱臻冷然打断石灵,“我看你明天回曼城吧,等情绪稳定了再说。” 石灵噎了一下,说:“我就是随便说说的,臻臻姐你看喃喃老师,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看得我都急死了……” 曹南宗靠在墙上,默然地摸了摸自己没什么表情的脸,没再往下听,转身回到房间,水也没有打。 一点不着急?非得痛哭嚎叫,才叫着急吗?曹南宗面朝桌上的台式镜,对着镜子僵硬地作出悲痛的表情,这样有什么用呢?夏归楚会因为这些就回来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