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男人方面看来是输定了,狩猎上头不能输,娜仁倔强地说:“纯妃娘娘,雨前我和哥哥逮了两只黄羊,五只山鸡,六只野兔,你们呢?” 颐行坦然指了指身后,“那块草地上十步一个兔子窝,咱们是瞧着母兔都带着小兔子,不忍下手。公主硬要说我们输了,我们也认,回头让皇上给你们赏赉就是了。”实在没力气和她缠斗,便摇了摇皇帝胳膊道,“咱回吧,太后八成急坏了,得赶紧向z老人家报个平安才好。” 皇帝颔首,复对鄂尔奇道:“昨晚上连累你们也悬心了,先回去歇着吧,回头朕有赐宴。” 鄂尔奇俯身道是,退让到一旁,目送御前侍卫和宗室,前后簇拥着龙辇走远。 娜仁拖着长音叫哥哥,“你看那个纯妃,趾高气扬的,真叫人讨厌!” 鄂尔奇叹了口气,“得宠的女人都是这样,你要是进宫,肯定斗不过她,还是跟我回蒙古吧,我们蒙古也有好儿郎。” 娜仁犟起脖子,“我偏不信这个邪。” 鄂尔奇说:“不信也没用,太后和皇上没有联姻的意愿,你自己留自己,多不值钱!” 男人确实不爱拐弯,话虽不好听,但说得很实在。娜仁挣扎了一阵子,最后还是放弃了,细想想大英后宫那些女人,美则美矣,一个个像被钉住了翅膀的蝴蝶,早就断了气息,挂在那里等待风干了。自己可是草原上的公主,如果不是为爱留下,那也太不上算了。 那厢颐行回到一片云,含珍她们伺候着换了松软干净的衣裳,对昨晚上的事儿自是绝口不提,毕竟森严的宫规下,在外过夜实在出圈儿。她们都是没出阁的姑娘,虽说贴身伺候主子,有些地方也不好意思开口直问。 银朱抱了老姑奶奶换下的里衣出来,红着脸给含珍使个眼色。主儿出门的时候身上干净了,她们是知道的,这回带着血丝儿回来,好像不言自明了,含珍瞧过之后尴尬地笑了笑,“我去请个示下。” 老姑奶奶正坐在窗前盘弄一朵像生花,含珍上前,轻轻叫了声主儿,“奴才上敬事房知会他们,给记个档吧!” 宫里头每走一步都得有根有据,记档错漏了,将来遇喜时间碰不上,又是一桩麻烦事儿。 颐行一愣,那白嫩的肉皮儿上,红晕一重又一重地爬上来,嘴里嗫嚅了半晌,最后丧气地低下头,说去吧。 含珍憋着笑,蹲了个安,“恭喜主儿。”从殿里退出来后直奔延薰山馆,找怀恩和敬事房管事的。 怀恩正巧迈出西配殿,见了含珍,笑问:“姑娘干什么来了?” 含珍不大好意思,含糊说是为记档的事儿,“这会儿登明白了,将来也好有档可查。” 怀恩说对,对插着袖子道:“万岁爷已经吩咐过了,我也为这事儿过来,你甭忙,都已经登录妥当了。” 含珍道是,复向怀恩行个礼,重新退回一片云。刚进院子就见荣葆从外面进来,手里握着一封信,见了她叫声姑姑,把信交到她手上,说是外头宫门上接了,让转呈纯妃娘娘的。 含珍把信送到颐行跟前,细琢磨,承德除了前头皇后,没有其他熟人了,料着是前皇后写来的吧! 结果不出所料,老姑奶奶脸上神色慢慢凝重起来,待信看完了,喃喃说:“大热的天儿,千里迢迢奔走,路上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含珍小心翼翼打探,“前头娘娘要走吗?不在外八庙了?” 颐行将信合起来,叹息着点了点头,“说是明儿一早就走,没法子来和我道别,只有写信,让我不必挂怀,另向祖母和母亲报平安。” 可是她知道,知愿这回是被迫离开的。帝王家颜面看得何其重,就算是废后,嫁人生子也不能像寻常人那样正大光明。早前留她在外八庙,只是为了便于控制,现在既然另有了出路,就不该继续留在皇家园囿附近了。 想必还是上回急于去见她闹的,颐行有些后悔了,倘或不过问,她是不是还能继续安稳留在五道沟?这会儿要走,不知又要搬到哪里去,这一离开可就真的音讯全无了,如果姑爷对她不好,那谁来替她撑腰,谁又能为她申冤呢。 颐行哭了一场,就是觉得才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