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允冷嗤一声:“这么些年过去了,即便做了流芳派的首席弟子,你还是个废物!同你那贱人娘亲一样,始终上不得台面。” 折允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忽地引咒出手,山谷中大树的根部尽皆从地面破土而出,仿佛万千巨蛇朝黎知允袭来。 黎知允恍若未闻,轻轻抬手,腰间佩剑出鞘,引咒捻诀。顷刻间,一柄剑,化作千万柄利剑,贴着地面朝袭来的树根砍去。 顷刻间的功夫,黎知允便破了折允的法阵,将他一脚踹到在地,踩着他的胸口,用剑挑起他的下巴。 “如今是有胆量了,敢同我出手。纵然你境界比我高一点,但是金克木,你如何是我的对手?除非你再加把劲,修上九重天,兴许我就不是你的对手了。只可惜,你好像不是修行能一日千里的天选之子。” 折允含垢忍辱这么些年,可他唯一不能忍受旁人辱他母亲。尤其是生母占着父亲仙侣之位的黎知允! 折允记着父亲给他的许诺,冷笑出声,死死盯着黎知允的眼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来日我未必不能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黎知允听罢,笑意更是充满嘲讽,从乾坤袋取出一枚金印,拿在手里,在折允面前把玩。 折允见此金印,面色微变。 但听黎知允接着道:“你是说这个吗?继承煊赫派掌门的凭证?你不会真的以为,你替父亲拿下流芳派,就能继承煊赫派掌门之位吧?动脑子想想,金系掌门,你一个修木系仙法的,做得成吗?十年前,这枚金印,父亲便已传给我了。” 折允双眸几欲泣血。 幼时在煊赫派受过得所有侮辱,所有折磨,那些人的嘴脸,都在折允心里更加清晰的浮现。 娘亲的死,团团的死,逼得他伸手,想抢回黎知允手里的金印。 那是他为娘亲和团团报仇的唯一希望! 黎知允踩折允的脚更加用力,如此还不够,复又引金丝网将他困在地面上。 金印在他手里把玩,他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折允。 看着折允碎裂的目光,看着折允拼命想抓近在咫尺的金印,却永远也抓不到的样子。 黎知允语气戏谑,看着折允,就好像鸿鹄看着蝼蚁: “你现在是不是很恨父亲,明明答应了你,利用了你,你在流芳派潜藏九百多年,忍辱负重,父亲却出尔反尔,将金印传给了我?” “你不仅恨父亲,你还想杀了我吧?甚至还想着,从今往后,我们让你做的事情,你一件都不会做!你想反抗,想永远不再做别人手里的棋子。” “可是有用吗?你是煊赫派掌门黎明戈之子,却成了流芳派首席弟子。你若生了反叛之心,我便将你的身世公之于众。你猜流芳派会怎么对你?其余四大流派又会怎么对你这个卧底?” 黎知允府下身子,在折允耳边道:“即便你恨,你怨!你永远都姓黎!你的命运,永远只能和黎家绑在一起!可惜黎家却从来瞧不上你,你还不得不继续为这个伤你辱你的黎家卖命!” “这就是……你的命!” 黎知允垂着眼皮俯视着他:“如今流芳派仙尊归位,决不能给他们休养生息的机会。尽快挑起流芳派内乱,记下了吗?” 说罢,黎知允御剑离去,在空中解了束缚折允的金丝网。 折允躺在地上,目光空洞,终是呕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衣领。 想想自己这千岁的光阴,折允忽觉讽刺,无比的讽刺,他忽地大笑了起来,血与泪齐落,心似被利刃割裂,碎成千万块。 他的眼前忽然出现商兀凝的身影,天知道他有多羡慕她,恣意任性,随心所欲,明艳如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