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自己,一身似仙女般的打扮,坐在阳光明媚耀眼的白玉仙府里,神色单纯而鲜活,和她这个阴冷的杀手全然不同。 她向一个人承诺道:“我也会记着仙尊的教导,念生念仁。” 念生念仁? 所以她不能堕魔,即便她真的很想杀了知遥,但心底深处的声音却告诉她,她不能违背对那个人的承诺。 那个声音还在蛊惑着她,可她却渐渐坚定了心念。 命运已让她走上绝路,此一生注定沦为弃儿,父母弃她,她信任和守护的人,走过那么多弯弯绕绕,最终也弃了她。 她努力过,也付出过,可改变得了自己,却改变不了旁人。 这才是命运,真正让人无奈之处。 时拂晓摸出了靴中的小剑,冰凉的剑柄握在手中,却比任何时候,都让她感觉到安全。 她想,这是她唯一一次,能左右自己命运的时候吧。 她的这颗心,她曾毫无保留的都给了花蓉,可他却不屑一顾,那么现在,他又有什么资格来取自己的心? 想着,时拂晓反手握住了剑柄。 泪水从她眼角滑落,这一生爱而不得,又割舍不下。 只愿未来,生生世世,再不遇花蓉,不要触目惊艳,不要满心期许,平平淡淡,无波无澜,足矣! 而王城的另一面,知遥刚离开后不久,花蓉便前去她宫中看她。 本想给知遥个惊喜,花蓉便没叫人通传,谁知他进去后,却见知遥的贴身仙婢,正拿着一个小瓷瓶,往一个小鼎中喂血。 花蓉眉心一蹙,以为这婢女要伤害知遥,沉声道:“你在做什么?” 那婢女一听见花蓉的声音,一脸慌乱,匆匆忙忙便去收鼎,花蓉抬手,身边的随从上前,制住了那名仙婢。 花蓉走上前,命人将鼎打开,但见里面趴着一只通体通红的血虫。 花蓉忍住恶心,蹙眉问道:“此为何物?” 那仙婢躲躲闪闪,不敢回答,花蓉见此,口吻严厉:“若不从实招来,即刻便抽去仙骨,打入水牢。” 那仙婢一听,忙一头跪倒在地,匍匐哭诉道:“是情蛊,是知遥郡主豢养的情蛊。” “情蛊?”花蓉蹙眉,他似是意识到什么,对身边人吩咐道:“上刑!让她一字不落的从实招来!” 那名仙婢,在针刑痛苦的折磨下,哭着喊着说出了一切:“知遥郡主知道您爱了上时拂晓,便给您下了情蛊!打您再次见到她的第一眼,便已被情蛊所惑!” “知遥人呢?”花蓉蹙眉发问。 那婢女在刑法未停,哭得愈发凄惨:“可您纵然中了情蛊,却还是忘不掉对时拂晓的感情。每每知遥郡主想跟您亲近,您心底深处的情义便会反制情蛊,迫使您无法与郡主有任何亲密的举动。郡主深知威胁,便一心想除掉时拂晓,螣蛇之毒是郡主下的。眼看新婚大典将近,郡主今日晨起便去了水牢。” 花蓉震愣地起身,望着鼎内蠕动的血虫,拔出剑,一剑将其刺破。血虫在花蓉锋利的剑刃下,疯狂地蠕动了几下,便彻底僵死。 那些迟来被压制的爱,汹涌如水的灌入心间,这些日子他做下的所有事,如凌迟般将他整颗心毫不原谅的生生撕裂。 漫散而下的泪水沾湿了整张脸,他推开所有人,疯狂无状的朝水牢的方向跑去。 冲进水牢的刹那,正见时拂晓反手握剑,毫不犹豫地刺入了自己心口! 目睹此景的花蓉,呼吸在一瞬间停滞。 他震愣地看着时拂晓往后倒去的身影,在那一瞬间,心肺碎裂成片,双眸泣血而下。 强大的灵力自他周身爆发,冲破了水牢中所有禁制。 知遥被重重地振飞出去,砸在墙上,随即重摔在地,呕出一口鲜血。 花蓉冲上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