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要直愣愣地雪上加霜了。 温桐虽不清楚他们之间是什么感情,但对一个喝醉酒还不忘冒着大雪过来找他的女生,哥哥直白的话多少有些残忍。 江月晚的视线定在热气腾腾的水杯上,余光里看见他走向房间,眼泪猝不及防汹涌而出。 她使尽千方百计都无法让他对自己更好一点,却亲眼目睹他对另一个女人的话言听计从。 江月晚深深吸了一口气,心口依然紧紧拧成一团,她忽然觉得荒谬,朝男人的背影冷冷笑道:“既然你有这种想法,怎么不告诉她实情。” 温杨倏然停下。 温桐还没弄明白她的意思,下一句话冷不丁灌进她的耳膜。 “就当我成全你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省得你日思夜想还在床——” “我的秘书在楼下。” 江劭庭强行打断她的话,视线移到门边,说:“堂妹还是回京港陪二叔好好过节比较好。” 客厅随着关门声寂静下去。 温桐握着水杯的手指泛白,她试图思索那番话的真实性,记忆如同翻涌的潮水,一个浪花便将她冲翻在地,她呆呆地看向几步路外的男人。 灯光明亮惨白,杯中冒着的白气越来越淡,空调运行的声音时大时小,慢慢和她的呼吸同频,一声一声,闷厚沉重。 温杨也在看她。 无数次幻想的场景忽然成真,他竟然有种得到解脱的畅快,有那么一瞬,他甚至后悔没有早点说出来。 如果早点说,和她同床共枕、共度余生的人会不会是他? 下一秒,理智重新占领高地,他快步上前拥住她,“好了,先别哭。” “哥哥。”温桐无法控制地抽咽,她仰起头道歉,“对不起。” 无穷的内疚仿佛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撕扯血肉,啃食神经,她头痛欲裂。 二十年,她像一株躲在大树后面的小树苗,用妹妹的身份“理直气壮”汲取他的营养。 原来这一切本就不是他该做的。 她揪着自己的衣摆啜泣,好像很久没有这样过,更准确来说,从宜杭回来后她就很少再哭了。 温杨抚上她的后背顺气,轻声劝慰:“桐桐没有对不起我,现在你知道了,还觉得我是你的哥哥吗?” “当然是。”温桐放下杯子,双手用力搂住他的腰,“一辈子都是。” “那伤心什么。”温杨拨开她脸颊上被要被糊住的发丝,揶揄了一句,“还怕我不要你?” 温桐当然没有这么自私的想法,捉住他的手认真回答:“没有这回事,我觉得欠哥哥这辈子的都还不清了。” 温杨明白她的意思,并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揽着她在沙发坐下后一五一十缓缓道来。 初来温家的时候他大概两岁左右,因此从开始就有记忆,自己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 没过多久温桐出生,是个女孩,吴艳好面子,即使周围邻居都知道他的身份,但对外依然说他是温桐的哥哥,也是那个时候,他才有了名字。 “所以我一开始就知道,对桐桐好并不是因为所谓的血缘关系。”他扯出脖子上挂着的玉坠,顺带小心翼翼牵出她戴着的那枚,微微一笑,“桐桐现在也知道了我不是你的亲生哥哥,难道会突然不再搭理我?”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