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一眼左右家人随从:“敢问沈公子在何处?” 有为朝地里看一下。 老者身边的人又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说御弟怎么可能在地里插秧。 有为:“多日无雨,过几日可能会下雨,我们必须尽快把秧苗种下去。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 老者表示他闲着无事来此踏青,听闻老友在此,顺便探望老友。 有为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这趟青够远的,从长安踏到安阳。 “明人不说暗话。我家没灵药,也没有神奇的瓜果蔬菜。克明伯伯在此住一个月勉强下地。那位夫人只是女子生产后的病,两个月依然面无血色,四个月方痊愈。您在此住十天半月跟在秦岭脚下一样。” 有为的长相和身高随二郎,但他此刻太邋遢,老者称他“公子”,心里只把当成仗着沈二郎而狂傲的山野小子。听到这番话,老者才重视起来:“你知道我找沈公子何事?” 有为:“清河村前低后高山清水秀是块福地呗。福地又不是菩萨道场。病人来此住几日便可痊愈,我们一家岂不早就得道成仙了。” 春天多发病,老者近半个月病了两次,中间只隔四五天。家中小辈劝他趁着休沐,又赶上请了病假,到清河村住几天。 老者一向谨慎,这次因为病痛烦躁也没多想。有为这番话令他如梦初醒:“小公子所言甚是。” 见他听得进人话,也没有因为自己的态度而恼怒,有为脸色好了不少:“叫我有为吧。既然是我舅舅以前同僚,没有来了就走的道理。”说着话,有为就去开门,“请进。”然后朝地里打个手势。 二郎在地里洗洗手,对喜儿说:“我过去看看。” 喜儿点头。 二郎故意问:“不跟我一起去?” 喜儿听出他言外之意,人家是冲你来的。喜儿两眼一翻:“我去干吗?念经超度啊?” 沈伊人朝她扔一把秧苗:“又说傻话。” 二郎笑笑,趿拉着草鞋回家。 陈冬日紧张:“小薇,我怎么觉着来者不善啊?” 小薇很是好奇:“从哪儿看出来的?” “小弟态度不对啊。他什么时候跟个刺猬似的?我听不清他说什么,也能看出小弟像换了个人。” 小薇:“舅舅的那些朋友哪个不是先写信再登门?一声不响过来的也是进村就下车,而不是跟大家闺秀一样羞于见人。” 喜儿:“我看你才胡说。大家闺秀是指世家望族有才的女子。人家才不怕见人。” “我没你读书多行了吧?”小薇跟陈冬日换一下,“你去舅母那边插秧。” 钟子孟:“快点干活。上午干完,下午都去帮金宝插秧。” 小薇不敢再跟喜儿拌嘴。 二郎到堂屋有为正忙着倒水,老者放下水杯本能起身,盯着二郎看一会儿,大为震惊:“你不会老吗?” “说什么呢?”二郎一时没听懂。 老者张张嘴:“你,十年前就这样啊。” “我十年前不是这样。”二郎摸摸自己的脸,“那时候多嫩啊。” 老者不禁露出笑意。二郎请他先坐下歇息,同他解释:“我家人比地多,一年只需辛苦十天半月,不必跟同僚周旋,不必操心朝政,还跟你似的,我窝在此地图什么?” 老者抿口水想附和几句,水过喉咙嘴里甘甜,他不禁先问有为“是否只是井水”。有为有时候也实在:“烧开的水。” “不曾加糖?” 有为:“需要加糖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