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对曾经给过的承诺负责……”林简搭在栏杆上的手臂已经麻木没有知觉,他瘦白修长的手指微蜷了一下,忍着眼底的热意,最后一次问:“比如呢?” 沈恪偏头看着身边脸色苍白的少年,很想再伸手揉一下他的发顶,他依稀记得,林简从小到大性子虽然冷硬,但是发丝却极软,像极了他这个人—— 本是凉薄人,却做多情客,眉目清冷,魂灵温热。 但垂在身侧的手终究没有抬起来,漫长地沉默过后,沈恪微微叹息,沉声说:“比如明天的跳伞,说好了的事,一定算数。” 那是他和林简之间早有的约定,也是他许给他十八岁的礼物。 “去睡吧。”沈恪温沉的眸光中带了一丝悲怜,“睡醒又是新的一天。” 就如同,你还有更长更好的人生。 * 第二天清早,他们在晨曦中出发。 跳伞基地距离他们所在的城市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沈恪没有亲自开车,而是让司机带着他们一路南行。 车子汇入主干路高架桥,盘旋环岛后驶入高速路段。 林简和沈恪分坐在后排座椅,中间隔着一段欲盖弥彰的距离,途中无人讲话,唯有那首老歌在一遍遍轻吟浅唱,像是被人按下了单曲循环。 有人为情伤,难免失去主张 渐渐觉得,有点沧桑 谁才是今生盼望,无从去想像 有人为情忙,世事终究无常 还有多少苦,要我去尝 若不是还想著再回到你身旁 早就对命运投降 别让情两难 别把梦锁上 我愿为你逐风浪 不管多忙或多伤 …… 到达跳伞基地,工作人员和专业教练已经在入口处等候。 跳伞属于专业极限运动,开始前要经过一系列的规范操作。工作人员引着他们来到休息区,先是确认了身份信息和个人资料,随后讲解观看了安全流程视频,最后,两个人在安全协议了现场保单上签了字。 在更衣室换好跳伞服,客服和教练带领他们进入机库。 在机库里,他们穿上了专业装备,余下的时间便是跟随教练的指导,熟悉练习跳伞及空中姿势。 这项运动对沈恪而言并不陌生,但林简却是实打实地第一次体验,因此这一段时间的指导与现场教学可以说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最后,他们跟随指引,登上跳伞专用机。 飞机缓缓滑行,驶出机库,在跑道上爬升飞行,大概过了三十分钟后,到达云端约15000英尺的高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