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衬衫,西裤上也都是灰尘。 蒋墨成见她笑了,肩膀一松,即便眉宇间还是一派沉郁,可说出来的话却刻意很轻松:“别嫌弃我,你现在也没多干净。” 柏盈低头一看,果然。 脚上就不说了,还有好几道口子,裙子下摆也皱巴巴的,袖口的扣子都掉了。 “在医院,还是回酒店?”他又问道。 柏盈不假思索地回道:“回去吧,我这伤也没什么。” 说起来,那个卢昌文伤得好像比她更重……不过那也是他活该!想到他,她就一肚子火气,她说这种人该下地狱一点都不为过,当时她看报纸新闻时就觉得这群人很垃圾,真豁得出去为什么不直接绑架富豪本人,反而将手伸到人家妻儿身上? 她跟卢昌文有什么仇什么怨?他怎么不直接对沈晋下手?! 还不是看她好欺负、好拿捏! 这种发疯发狠却只会对以为比自己弱势的群体下手的畜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污染空气。 十分钟后,柏盈不愿意被蒋墨成这样夸张地抱着下楼,他只好让人找了个轮椅来。 柏盈缓缓抬头看他:“……?”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两害相较取其轻。 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坐了上去,蒋墨成推着她离开病房,乘坐电梯下楼。从住院楼出来,只见晚霞漫天,落日余晖将整片大地都镀上了一层橘色光芒,宛如油画,绚烂而美丽。 她仰头,情不自禁呢喃:“真漂亮啊。” 还能看到这样美丽的夕阳,真好。 他立在她身后,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稀松寻常的天空。从墓园到医院,这一路上,他都没有让自己的脑子休息过,要做的事情太多,想做的事情更多,而目的只有一个,让她尽可能的不受影响,身体上也好,心理上也罢,他不愿意她留下任何的阴影。 他知道她不是脆弱的人,却无法不小心翼翼地、珍视地对待。 柏盈出神地看着被染过的天空,而蒋墨成在看她。 在他的印象中,她很少这样安静沉默,但他竟然有这样的感觉,也许认识这么久,这才是他最接近于她内心的时刻。 * 从医院又回了酒店,柏盈坐在轮椅上,自然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但酒店大堂人来人往,这注目只持续不到几秒钟便又被别的动静吸引,早上出门到现在回来,中间只是十个小时,但她觉得好像过去了很久。 刷了门卡,蒋墨成抬手推开房门,这还是从海岛回来以后,他第一次进她的房间,也许并没有什么味道,换一个人来可能也嗅不到,可他总觉得有她在身边,他便会被一股甜腻的气息包裹。 如果是绳索,还可以想办法挣脱掉,可偏偏是气味,怎么也散不去。 回了房间后,柏盈也变得忙碌起来,实在受不了身上黏黏糊糊的,在蒋墨成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她果断拿了换洗的衣物进了浴室,顺便砰的关上门,阻绝了某个人想进来的脚步。 “别烦,我是崴了脚,不是断了腿!”她在门里扬声喊道。 蒋墨成倚在门外,听着她跟之前一样不耐烦的语气,他笑了声,清了清嗓子,拉长音调回道:“知道了。” 即便是注定不会长住的酒店房间,似乎她搬进来后也变得温馨。地毯上有她随意放着的哑铃,宽大的书桌上摆着她买来的小盆栽以及堆成小山的书籍资料,更别提散乱在茶几的各类零食。 他凝神看了一会儿,来到落地窗前,拨出号码,让人送来晚餐。 柏盈只要进了浴室,没有一个小时她很难出来。浴室是磨砂门,偶尔一偏头就能看到那黑乎乎的人影,几乎每几分钟他就要过来一次,仿佛她不是在洗澡,而是在进行某种会危及生命的危险活动。 她憋住笑意,手里的洗面奶揉揉搓搓成了柔软而绵密的泡沫。 等她大发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