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再走。” 林痕固执得很,眸色很深,手劲也大,让颜喻觉得只要他敢拒绝,林痕就会做出更让人难以理解的事。 他只好答应下来,毕竟只是吃顿饭而已,林痕应该作不出太大的妖。 直至菜端上来的前一刻,颜喻还在这样想。 可等真正上了菜,他还是惊了下,真如杨喜所说,都是难得的大补之物,卖相不错,但颜喻却没什么胃口。 林痕似乎早有预料,道:“菜很多,你挑喜欢的吃就行,瘦太多了,要好好补补。” 听这意思,倒像是放这么多,只是想哄他多吃几口。 颜喻摇头,应该是想多了。 想着赶紧离开,颜喻挑了几样还算顺眼的菜吃了些,又喝了小半碗杨喜端过来的参汤,放下了筷子。 良久之后,见颜喻实在没什么想吃的,林痕就让人撤了菜,不等颜喻告辞,他就让人拿来图纸让他翻看。 “这是朕让他们绘制的有关朝服的设计草图,版型已定,但具体图案还有几个小的点没有敲定,你选一选。” 颜喻看着那足有一小沓的厚度,知道短时间内是走不了了,只好跟着林痕去了御书房。 别的不说,御书房里的温度和茶水还是十分不错的,杨喜端上来一杯温度刚刚好的龙井,看他很快喝完,笑得见牙不见眼。 林痕忙着批奏折,颜喻就坐在他右侧下首的位置。 刚选完图纸,杨喜就送来几本书让他挑,看他笑得谄媚的样子,颜喻就知道应该是林痕早早吩咐过,不让他走。 两人各自做自己的事,暂时没有争吵,勉强算得上岁月静好。 阳光刚刚好,散发的暖意熨烫着后背,有几缕穿过发丝,落到翻开的书面上,给方正的文字染上一层温柔的暖黄色。 颜喻渐渐看入了迷。 是以,当看到熟悉的字面上出现出刺入眼底的红时,他的第一反应是疑惑。 等意识到这是从自己嘴角滴出的血时,迅速蔓延的疼痛已经侵占了思绪。 颜喻下意识攥住手中的书页,扯出“哗啦”一声响,划破维持了半晌的平静。 “颜喻!” 这是他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声音,里面的惊慌太浓烈,强势又不容拒绝地,随着涣散的意识刻进了脑海。 他没能给出回应。 …… 从日头移到西山变成鲜艳的橙红,再到月亮悄然爬上天空,投下淡雅的光亮,整个皇宫一直都安静得过分。 乾极殿静得只剩下宫人进进出出的脚步声。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一群太医竟然连什么病症都诊不出来?”林痕握着颜喻凉津津的手,压低声音怒道。 几位太医对视一眼,推出去个白发弓背的老者。 “陛下,从脉象看,颜大人的身子并没有什么大碍。”成鸿年战战兢兢道。 “没大碍会吐血晕厥?你当朕是傻子?成鸿年,朕看你的太医院院首的位置是不想要了!” 成鸿年脑门渗出汗,却没敢擦,慌张回道:“陛下说颜大人今日中午吃了不少大补之物,微臣怀疑可能是颜大人的身体虚不受补,所以才会如此。” 林痕拨开颜喻额前的发丝,目光一寸寸扫过整个面部,落在相较于以前更显得吐出的颧骨处。 四年后重逢,他的第一感觉便是颜喻憔悴了许多,那时恨意蒙着眼睛,他并没有多想。 三月后再见,颜喻更加消瘦,他只当颜喻因为江因的事茶饭不思,并未深想。 如今回看,若是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又怎么会吐血。 他问太医:“为何会虚弱至此,你们诊不出来?”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