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的确十分关心阮轻轻的身体状况。 沈一渺余光瞥见她爸一副气定神闲,坦然自若的模样,心头蓦然浮起一阵逆反情绪,做了坏事的人又不是她,她干嘛要尴尬?爸爸还一脸没事人的神情笑看她的窘迫,沈一渺一秒正常。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她问阮轻轻。 阮轻轻见她别扭中暗藏着关心,心里偷笑,面上却不显露:“好多了,问题不大,不要担心。” 沈一渺克制地点了点头。 “你嘴唇……” 沈明屿的表情终于动了。 阮轻轻一怔,解释:“是有一点干燥起皮了,有一点痒,我总想去舔它。是不是很明显?” 所以刚才沈一渺一直在看的是她的嘴唇吧。 她从醒来到现在还没有照过镜子,不知道自己的面部状态,知道会很憔悴。因此,对于沈一渺的疑问也就不怎么意外了。 沈明屿捕捉到沈一渺眼底掠过的挑衅。 他知道沈一渺在故意使坏。 沈明屿暗里失笑,面上不表露,依旧按照一贯的语调和节奏,不疾不徐道:“等体温降下去,再注意补充水分,很快就能恢复。还口渴吗?要不要再给你倒一杯水?还是喝一点粥?” 阮轻轻摇头拒绝:“不渴了,待会再倒水吧。” 她嘴巴又苦又涩,入口的清水也是这味道,她刚才就吞咽的艰涩。 肚子的确快要唱空城计了,顿了一下,阮轻轻好奇问道:“是什么粥?” 王管家趁机递上保温桶,道:“太太,是厨房专门为您准备的皮蛋瘦肉粥,带一点咸味,如果你嘴巴淡,喝它正合适。” 保温桶的盖子揭开,浓郁的米香扑面而来,阮轻轻喉结略一滑动,把粥接了过来,文雅又快速地消灭了大半碗。 沈一渺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嘴唇”这个话题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带偏,走了样。 “要不要吃一根香蕉?”说着,沈一渺把剥好的香蕉递给阮轻轻。虽然神情略不自然,但动作利索,看神真诚。 阮轻轻一怔,认真道谢接过。 沈一渺因她道谢的口吻微不自在,耳尖发烫,又剥了一根,盯了沈明屿一秒,最后选择别开眼塞进自己嘴巴里。 沈明屿:“……” 阮轻轻悄咪咪将一切看在眼里,忽然觉得手里的香蕉更甜了。 排“他”阵营初现端倪。 * 体温虽然降了,但到底还在发烧,药物里还有一些助眠的成分,吃过东西不久,阮轻轻再次迷糊睡去。 这一次睡眠浅,王管家和沈一渺离开的动静她隐约听见,想醒来送别,但挣扎一会,无法彻底醒来,又不知过了过久,“叮”地一声机械脆响在脑海回荡盘桓,阮轻轻才算真的清醒。 说来穿书前她身体素质一向不错,鲜少生病,虽然她没在养生上怎么下功夫,但每天锻炼,尽量不熬夜,很少吃寒凉油炸的食物,做到这些已经胜过绝大多数同龄人,她也把这些习惯带到穿书后的现在,即便原身的身体素质比不上她之前,但经过俩月调养也不该如当下一般病势汹汹,甚至昏迷不知事,这是她二十五年来第一次因为发烧而失去意识,相当不可思议。 现下身体好转,精神舒缓放松甚至有些懒散,是这场高烧强行让她穿书以来便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阮轻轻闭目享受这一刻的松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