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一大段“叛逆式安慰”还真有一些欣慰和窝心。 面对阮轻轻神采奕奕的一双笑眼,沈一渺很不自在,她轻咳一声,强自若无其事般解释:“主要是施雨菲,她担心你担心得睡不着,一直催我来亲眼确认你状况,唠唠叨叨一大堆,有些话翻来覆去地说,我不想记也记住了。” 话里话外把这一口名为“关怀”的大锅扣给施雨菲。 可还是年轻啊,难道忘了有一句话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尽管嘴上不承认关心,可如果沈一渺真的不关心,又何必再来敲门说那样的话,她们之前便在客厅碰面,虽然交谈的时间不长,但也足够沈一渺将她的“状况”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端详好几遍了。 不忍心她因为这点事,担忧得睡不安稳,阮轻轻安抚道:“有专业的人帮忙处理这件事呢,情况很快就会好转。” 沈一渺表情略不自在,僵硬地张嘴,闷出一个字:“哦。” 有她爸在,问题一定会解决。 看来,她爸即便没像施雨菲编排的那样夸张,但也应该确实安慰了阮轻轻,有点后悔冲动跑下楼敲门了…… 沈一渺吸气盯地板,阮轻轻虽然哭过,但现在神情和颓唐、沮丧、悲伤等字眼毫不相干,也不像勉强演绎的样子,情绪应该调整过来了。 不管怎么样,能亲自确认这一点,她的确能睡个好觉了。 “别担心……”阮轻轻见沈一渺不自在转头,顿觉好笑,笑眯眯把话补充完整,“替我转告施雨菲。” 沈一渺一怔,潦草应了一声,告别:“我回去睡觉了。” 说完后,沈一渺便转身往前疾走。 看着她僵硬的背影,阮轻轻眉眼笑意氤氲,眸底神色也沁上一层真挚,一步迈出房门,朝沈一渺轻喊:“还是要谢谢你,沈一渺小童鞋。” 沈一渺小童鞋? 小童鞋?什么鬼? 沈一渺稍一放松的肩膀又骤然一缩,她不回头地“嗯”了一声,便头也不回也三步并作两步消失在楼梯口。 阮轻轻转回身,便和不远处的沈明屿四目相对。 乐极生悲,刚“调戏”完人家女儿转头便撞上人家亲爹,阮轻轻面不改色,打招呼:“这么晚了还要处理公务?” 沈明屿正站在走廊尽头的书房房门口。 沈明屿修长的指间捏了一个透明玻璃杯,闲庭信步般走到阮轻轻身侧,脚步停驻:“一渺特地找你?” “嗯。”阮轻轻目光在他衬衣上掠过,不禁暗自赞叹,凌晨参加完宴会回家,还要马不停蹄地继续工作,连简单的洗漱换衣都来不及,这样的工作态度,真是合该沈老板发财。 沈明屿瞥她一眼,冷不丁道:“一渺很关心你。” 阮轻轻眨了眨眼,反应了一秒,揶揄笑道:“一渺刚刚说,是施雨菲担心我,拜托她来探看一下。” 沈明屿摇头失笑。 具体情况,两人心知肚明,对于沈一渺别扭的小性子,他们默契地选择不戳破,善意地维护。 两人对视一眼,明明也没甚么花前月下的景致氛围,更没有甚么特别的言语,阮轻轻的心底最深处却贸然生出一丝丝异样感觉。 走廊的灯在沈明屿斜后方,映照而来,拉长了他的身形轮廓,晦暗的影子覆盖在阮轻轻身上,几乎将她整个人笼罩。 阮轻轻不由地往门里挪了挪。 脚底的热意如有实质,化为丝丝缕缕的线,缠绕而上。 阮轻轻面上镇定自若,随口找了个话题:“一回来,就片刻不能闲得忙碌,沈总辛苦了。” 沈明屿的目光落在阮轻轻挪动的拖鞋上。 是一双绒绒的狗狗造型拖鞋,看模样像是和团子同一品种,鞋头有一对乌溜溜的眼珠,小巧鼻头,丝线绣出一线嘴唇和吐出来的小半截舌头,耳朵这一细节也没拉下,向上竖起,前爪在鞋圈合抱,两只后脚在拖鞋尾端支棱出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