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赵长赢突然想到了什么,兴奋地拍了拍束澜的肩膀,“他要是来书院,咱们课业便有救了。” 回去的路上赵长赢都在想这事,深觉日后终于不用再担忧做那些佶屈聱牙的文章,心情都松快了许多。 他一路哼着歌,歌声……嗯,算不上多么悦耳,以至于盖着小毯子坐在房门口晒太阳打盹的容与登时就被惊醒了。 “这是……什么曲子?”容与问。 赵长赢手里还托着一个托盘,上边放着一块弯月形状的蒸糕,撒着细粉,香气扑鼻。 “这是我们这儿的小调,人人都会哼。”赵长赢蹲下身,跟容与平视,“叫长相思。” “我哼得不好听,赶明儿让我二哥教你,他唱得可好了。”赵长赢笑着把蒸糕递到容与面前,容与挑了挑眉,大概是想问这是什么。 “我们明月山庄的惯例。”赵长赢解释道,“病人痊愈的时候都得吃这块明月糕。” “因为医庄嘛,病人好了便走了,最后吃这一块糕点,也留个念想。” 容与从袖中取出一块洁白的巾帕,他手指细长,骨节分明,一举一动透着从容,十分赏心悦目。 “此去千里关山远,相照只此明月光。”容与轻叹一声,将那弯月糕裹着巾帕搁在手上,略微出神。 “快趁热吃了,风一吹,热气散得快。”赵长赢不解风情地催促道,“吃完我还有东西送你。” 容与抬眸,眼角带着几分笑意,“送我什么?” “你先吃。”赵长赢不答。 容与只得将那弯月糕吃了,他吃的速度很快,却斯斯文文,连一点碎屑都未掉下。吃完他将巾帕一抖,仔细折好放回袖中,似笑非笑地看向赵长赢,等着他的下文。 赵长赢也没再吊胃口,当即从布袋中掏出那柄剑形状的书签,“今儿在朱雀街的大集上买的,我见你总是看书,又不忍心书页折角,正巧今日见了这个,便买来给你用。” “日后便不用劳神记书的页数了。” 容与一怔,病中尚未束发,他这两日一直披散着一头长发。风将头发吹乱,他伸手把发丝理到耳后,声音轻轻的,像是怕惊醒什么似的,有些受宠若惊地问道,“给我的?” “给你的。”赵长赢点头,往前送了送。 “不必说谢谢。”赵长赢截住容与的话头,朝他眨了眨眼睛,“我今日问了娘,她说你如今身子大好了,过两日便可同我们一起去书院读书。” 容与沉静地看着他,瞳色深如古井。 “我……我从小喜欢学剑,一看书就头疼。”赵长赢苦恼地叹气,“你要是想谢我,到时候上课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