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去,只见阿誉和阿谌在追逐。阿誉手里拿着一只硕大的河蚌,阿谌在后面追着,叫着“给我”。可阿誉偏是不给,只朝我们这边跑过来,嘴里喊着:“上皇!你看这个!” 太上皇露出笑意,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土。 阿誉跑到他面前,气喘吁吁地,献宝一样将河蚌交给他。 阿谌也跑了过来,道:“上皇!这河蚌里有珍珠!” 太上皇眉梢扬起,道:“是么?谁说的?” “吕侍卫说的!”阿誉兴奋道,“他还说,这河蚌晚上会变成蚌美人,抱着珍珠童子!” 远处,吕均站在水里,挠着头朝这边傻笑。 上皇也微笑,道:“如此,你们可不能将它吃了,拿回家用河水养着,放些水藻。” 兄弟二人对他的话果然言听计从,听得认真,各自点头。 我说:“只是我们不曾带着水桶,路上没有水,蚌美人和珍珠童子可是要渴死的。还是放回水里去,让它们自由自在待在家里,岂非更好?” 兄弟二人面面相觑,似乎觉得我说得有理,却又舍不得。 我看太上皇一眼,扯了扯他的衣角。 他随即道:“姊姊所言极是,听姊姊的。” 二人不再纠结,响亮地答应下来。 阿誉从太上皇手里接回河蚌,小心地捧着,往洛水里走去。 阿谌却拉着太上皇的衣角,道:“上皇,你和我们去摸鱼。” 我说:“上皇的手伤了,不能摸鱼。” 太上皇却道:“无妨,我们去摸鱼。”说罢,他拉起阿谌的手,往水里走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强烈怀疑他是借着阿谌躲开了我的盘问。 无耻。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注视,他忽然回过头来:“一起来么?” 笑话。我堂堂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像乡间野人一样到河里去玩水? 我扭开头,道:“不来。” 他不多言,带着阿谌朝兄长他们走去。 那边,兄长正拿着一支刚削好的鱼叉,带着阿珞捕鱼。 阿珞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盯着水里,不时地指向水流之中,兴奋地大叫:“兄长!” 兄长便一下将鱼叉扎过去。 等他将鱼叉拿起来,上面果真有鱼,阿珞开心地拍着手掌跳起来。 而当太上皇带着阿谌加入之时,他们更是热闹。兄长甚至将外衣脱了下来,充作渔网。 我看着太上皇跟他一人抓着一边,心不由提起,生怕太上皇一个不留心,又将伤口弄崩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食言走过去,突然,我听到兄长在唤我。 “阿黛!”他说,“将你那羃离取来!我要装鱼!” 我愣了愣,随即感到岂有此理。 那羃离是我这大家闺秀用来遮阳的,他这人人称道的大家公子,居然想用我的羃离装鱼! 我腹诽着,但并未推拒,起身便朝马匹走去。 羃离就挂在马鞍的边上,我取了,朝兄长走过去。心想,这可不是我要来的,是兄长非要我来的,我为了让弟妹们高兴,才给他取来这羃离…… “姊姊!”阿誉见我来,将手里刚捕的鱼举得高高,“你看!” 我不由地弯了弯嘴角,走过去,将羃离递给兄长。兄长随即接过来,把羃离的纱扯了,将里面竹编的帽子用作鱼篓。然后,把刚刚捕的鱼都装了进去。 不远处,太上皇手里拿着鱼叉,正站在水中捕鱼。 我忍不住道:“仔细你的伤!” 他的伤臂微微抬了抬,示意知道了,眼睛仍盯着水里。 突然,他猛地将鱼叉扎进去,再提起来。 一条大鱼在鱼叉上挣扎。 这鱼比羃离里的任何一条都更肥大,三个小儿一下乐得又蹦又跳,仿佛是他们抓的一样。 太上皇走过来,将鱼放进羃离里,看了看,道:“已经满了,不必再捕了。” 阿誉和阿谌却不愿意,嚷着要再捕一条。 兄长道:“日后再捕,今日够吃了。”说罢,他将羃离端走。 阿誉和阿谌仍不依不饶,扯着兄长不许走。 我站在边上,正打算幸灾乐祸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