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让他今夜待在大营里不要过来么? 再看向明玉,她注视着我,目光已然变得意味深长。 “不管他说什么,你今夜就在韶光殿留宿,哪里也不许去。”我对明玉道。 明玉一愣,正要问话,那死狗的身影却已经出现在了殿前。 “中宫也在。” 他走进来,神色从容。就像一个刚回家的主人,跟来访的宾客打招呼。 “拜见上皇。”明玉的神色已经敛得端庄,起身向子烨行礼。 “中宫平身。”子烨温声道,道,“今日在校场之上,朕不曾与中宫多谈,也不知中宫这些日子在洛阳如何,可有甚招待不周之处。” 明玉道:“妾住在紫微城之中,处处皆是周道,谢上皇隆恩。” 子烨颔首:“中宫若觉寂寞,可让阿黛时常过去说说话。她在洛阳亦无多少友人,正好可做个伴。” 做什么伴……我早说了我就住在上官里,哪里也不去。 我腹诽着,脸上却微微发热。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在明玉面前叫我阿黛,我感到明玉的眼睛又朝我瞟了一下。 “如此甚好。”她的声音温和,“多谢上皇。” 那声音,又贤淑又假,还带着三分揶揄,我起了一身鸡皮。 不过明玉在这里也好。 最好这死狗能够碍于中宫情面,不好意思打扰,今夜住到瀚波宫去。身上的疼痛还未退尽,我当真是对他心有余悸。 这么想着,我随即接话道:“上皇在营中的事都处置完了?” “营中无事。”他说,“将士们今日都累了,朕不在,可让他们早些歇息。” 我颔首,道:“上皇也累了,瀚波宫中的必是早已经备下汤沐。上皇明日还要回宫,也该早些歇息才是。” 子烨看了看我。 “这韶光殿也有汤沐,何必去瀚波宫。”他说罢,唤来内侍,吩咐道,“将瀚波宫的用物都送过来,今夜,朕仍在韶光殿驻跸。” 内侍应下。 我的脸上一阵臊热,不敢去看明玉的目光。 这死狗。 要不是我方才先一步向明玉坦白了,他这便是陷我于不义,我在明玉那里罪加一等。 而这死狗似乎不但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妥当的事,甚至更进一步,竟挨着我,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明玉到底方才已经被我震撼过了,脸上的神色仍镇定自若。 只是看我的眼神愈加意味深远,就像审视一个到了大理寺面前还胆敢瞒着许多案情的犯人。 “这案上怎连小食也没有?”这时,子烨看了看面前,又对内侍道,“去取些茶点来,尤其是瓜子,多呈几样。” 我:“……” 明玉:“……” “上皇知道妾的喜好?”明玉目光闪闪,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略知一二罢了。”子烨道。 明玉仿佛一只被鱼腥味勾起了兴趣的猫,谨慎且好奇地望着他:“譬如?” “譬如,中宫爱看书。”他说,“自幼便是闺中典范,备受赞誉。” 明玉的脸上,竟破天荒地有了些羞赧之色。 她微微翘起兰花指,优雅地掩口轻笑一声:“上皇过誉。” “中宫也喜欢马毬。”他说,“京中那些闻名的毬赛,中宫无一遗漏,但凡谈起,高谈阔论,见解之犀利独到,往往能将男子也比下去。” 明玉颇为受用,唇角抿了抿,朝我看来。 “定是阿黛妹妹在上皇面前胡言乱语。”她嗔道。 我没说话,暗自翻个白眼。 她每每得意,就管我叫妹妹,也不知道是何时学得毛病。 接着,她却似不满足一般,追问道:“不知妹妹还对上皇说过什么?” 子烨看我一眼。 那一瞬间,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想起了当年那场关于十年后人会不会变的争论。 而和解之后,他曾问我:你说的那个想养面首的朋友,就是萧明玉么? 我警告地盯着他。 他似笑非笑,眼底的戏谑一闪而过。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