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见谅。” 杜婈面色一变,又是要骂,我将她止住。 “你们退下吧。”我说。 阿蓝应下,收拾了地上的狼藉,退了出去。 我看向杜婈,她也看着我。 “此事与我无干!”不等我说话,她已经开口道,“我虽不喜欢你,可我从未想过害你!我将她们收留,只道是要切磋马毬,并不知她们还打着这等算盘!否则,我不会让她们也将我绑了,自己搭进来!” 我看着她,颇有些诧异。 说来,我确实怀疑过杜婈跟缬罗有所勾结,但在见到景璘的那一瞬,我就知道不是这样。 杜婈再讨厌我,也不会亲自来跟景璘扯上关系,这对她和杜家没有一点好处。 “我知道,这话不必再说。”我说,“我来见你,是要问你一句话。你想安然回到洛阳么?” 杜婈愣了一下,片刻,答道:“想。” 我神色严肃:“如此,你我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从现在起,你是我的近侍,你我须通力合作,明白了么?” —— 平朔城不大,作为边境重镇,有高墙深池,还驻扎着许多的兵马。 在北门外二里的地方,搭了一处大帐,那是和谈之地。 再往北二里,就是北戎的大营。 戎王派来的使者,叫做屠甲,是戎王的岳父,在国中的地位犹如丞相,仅次戎王。 当然,景璘是不会愿意自降身份,亲自去跟他打交道的。 据说使者来到之后,他见也不见,只派人当面申斥一通,指责戎王无礼无信,要将和谈取消。 那边一再告罪,过了几日之后,景璘才做出缓和之态。不过也只是不曾取消和谈而已,他仍然不见北戎的人,只派大臣去出面。 两边各怀心思,各自君上不见踪影,这和谈也就成了鸡肋一般,毫无诚意,只有每日的扯皮。 这却是中了景璘的下怀。 他没有回京城,借着和谈之名,留在平朔城。暗地里,则着手筹备那杀进北戎报仇雪恨之事。 我惊讶于,他竟暗自攒下了五千兵马,连我也不知道。 景璘并无兵权。无论边境、各处关隘、州郡乃至京城戍卫,所有的兵马都是子烨属下,只有太上皇的虎符可号令。就算是景珑的鄂州兵,那也是在子烨的允许之下,才掌握在景珑的手中。 这五千兵马,就驻扎在平朔城里,将景璘的行宫拱卫得严严实实。 我去看的时候,只见果然有精锐之气,颇有些御林军的风范。 “这些兵马,究竟是哪里来的?”我问景璘。 “自是朕派人暗自练的。”他颇有些得意之色,“阿黛,你可还记得徐鼎?” 听到这个名字,我明白过来。 此人是先帝的忠臣,当年随驾北伐,在乱军之中奋力保护先帝和景璘,后来一道做了阶下囚。子烨将先帝和景璘迎回,徐鼎也一道归朝。但没多久,就称病还乡。景璘许了,给他封了侯。那之后,我就甚少再听到此人的消息。 没想到,原来,还有这等内情。 “你不曾告诉过我。”我说。 景璘笑了笑,道:“这等事,自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你日日身在宫中,又不会练兵,跟你说做什么?徐鼎一直对父皇深有愧疚,父皇去世,他甚至想为他殉葬,是朕将他劝了下来。朕问他,可愿意为朕做这事。他这才有了活下去的志向,这两年,尽心尽力,为朕招兵买马,做得十分出色,朕很是满意。” 我看着他,很是好奇。 “太后知道么?”我问。 “她若不知道,朕养兵马的钱从哪里来?”他说,“若非这两年来她到处修寺造佛,朕也没有那许多由头在太上皇眼皮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