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逐眯了眯双眼,刀尖上?滴着?血,他长指搭在?刀柄上?,拎着?刀在?杜云英身上?划过,引起颤栗。 他轻描淡写说着?:“既然看了不该看的人,这双眼睛就别要?了吧。” 杜云英浑身骇住,心知求饶是不可能让萧逐放过自己了,索性半是威胁地说道:“若是让我爹知道,他是不会放过你的!殿下……若是放我回去,我就当今夜无事发生。” “你爹?”萧逐冷嗤一声,浑不在?意的歪了歪头,“他算什么东西?” “你爹三番两次给我使?绊子,既然他不在?,父债子偿,就由?你来替他偿还吧。” 初来鄞城之时,有几个?汉子欺辱他,还有孙冯王净两个?护卫,也是州牧派来监视他的人。 萧逐抬手,扣住杜云英的后脖颈,另一只?手握着?匕首,快准狠地将匕首插进他的眼睛中?! 在?杜云英又一次发出?嚎叫前,他利索地卸了杜云英的下颌。 匕首插进他的眼球中?,萧逐犹觉不够,掌心握着?刀柄轻又缓慢地旋转,“就凭你,也敢亵渎阿宁?” 杜云英是真真切切的怕了,但是他说不出?来一个?字,只?能张着?嘴无助地呜呜叫。 他头脑充血,耳边嗡嗡直叫,仅剩的一只?眼睛也看不清眼前的情形。 萧逐拔出?匕首,冷笑一声:“想?娶她?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杜云英身体抽搐了一下,他不敢娶了,他真的知道错了,然而下一瞬,匕首朝着?他那只?完好的眼睛上?骤然戳下来。 他喉咙被血堵住,半张脸上?全是血迹,他双唇微动?,一个?“杀”字无声念出?。 他实在?受不了了,他想?要?萧逐杀了自己,哪怕死了,也好过此时被萧逐折磨。 萧逐面无表情看着?他在?自己手底下挣扎,眼底一片淡漠。 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他向来睚眦必报,杜云英既然招惹了他和阿宁,就要?承受该有的后果。 手起刀落,杜云英的背心处冒出?来一个?带血的刀尖,他额头冒出?冷汗,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住。 萧逐特意避开了他的心口,一刀下去,并不会让他毙命,反而会让杜云英清楚感受到身体中?的血液渐渐流失,浑身变凉。 折磨一个?人,便是让他亲自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 大约一刻钟,杜云英头一歪倒在?地上?,萧逐伸手去探他的脉搏,一片沉寂。 人已经死了。 空旷的官道上?一片寂寥,萧逐无言立在?尸体一侧,待尸体彻底变凉,他提起杜云英的衣领,朝鄞城南门外的树林而去。 他本想?将杜云英抛尸在?树林中?,然而远远的看到南门附近多了许多守卫,萧逐脚步顿住,瞥见城下结着?薄冰的护城河。 他拎着?尸体过去,砸开一片薄冰,将其投入护城河中?。 结束后,他掠身回了方才的地方,在?官道两旁的森林中?,杜云英的那两个?小厮被他绑在?一棵树下,见他走近,两人瑟瑟发抖。 萧逐缓步上?前,割开他们身上?的绳子,淡声道:“州牧府杜云英酒后失足,跌进了护城河中?。” 那两个?小厮对视一眼,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惶恐道:“是,是,小的知道了,小的一定对今夜的事守口如瓶。” 风吹雪落,地上?的那一滩血迹被风雪覆盖,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 鄞城外的纷扰丝毫没有扰到城内的人,姜善宁睡了一个?好觉,第二?日起来后想?了又想?,觉得?昨日在?灯会上?碰到杜云英,应该不是巧合。 州牧府在?燕城,昨日又是上?元节,燕城肯定也是十分热闹,杜云英能在?此时来鄞城,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姜善宁一骨碌爬起来,穿好衣裳,喊菘蓝给自己挽了个?发髻,以防万一,她打算去找阿爹阿娘,告诉他们此事。 已过巳时,姜善宁收拾了一番匆匆去了聆春院。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