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想坐起来一些,只是身上就像是被灌了铅水一样提不起一丝力气,反倒是激的咳嗽冲口而出,李崇见状还是上去抬手托了一下他的后背,将人扶了起来,看向身旁的人: “去拿迎枕来。” 赵成这一次亲自去拿了迎枕,李崇给他垫在了身后,刚才这人是睡着,现在他醒了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扶着他躺下就没再说话地坐在了一边,顾亭立刻送来了药,宋离这才吃了下去。 宋离的目光转而落在了身旁天子的身上,其实刚才他有些印象,是李崇给他倒的水,方才他的话再一次涌入了他的脑海,真的觉得无所谓吗? “督主,下官需要给您施针,还请您宽衣。” 顾亭上前开口说道,他用针是要帮宋离压住红蔓,才好用药治风寒,只是这施针需要针刺身上四十八处穴位,这穴位在身上各处,自然是要脱了衣服的,往常在宋府的时候,此种情况都只有宋才在场。 可这不是在宋府,更不是在他的院子,宋离一贯不示弱于人,他即便是忍着也不愿在这个地方施针: “不必了,你开药就好。” 顾亭有些拧眉,他都猜到是这个结果了,只是此刻若是不用针将毒给压下去,单是这风寒都难捱,不过他也知晓这人的性子,想劝又有些怕。 李崇立刻开口: “有病得治病,怎么能不用针呢?听太医的。” 宋离抬眼: “陛下,臣没事儿,吃点儿药就好了。” 李崇不听他说,是问顾亭: “这行针是为了什么?” 顾亭不能提起红蔓的事儿,只好借着刚才说的借口回禀道: “陛下,行针是为了帮督主稳住心脉,不然贸然用药恐怕身子受不住。” 心脉?宋离听着顾亭的话便知道这应该是这人给他找的借口。 但是李崇听到了这两个字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心脏可不是开玩笑的,他直接联想到了心悸,心梗,猝死。 他刚想直接开口,忽然想到宋离不愿行针的原因,这行针就要脱衣服,这人刚才的话他还记得,恐怕身体的残缺在他心里也是一个迈步过去的坎儿,他当下出声: “太医行针需要什么?着人准备过来。” 顾亭看了看宋离,还是应着头皮开口: “行针可能有些疼,需要一人按住督主不能擅动,令准备热水,毛巾擦身,和干净的衣物。” “阉人一个,倒叫陛下抬举为臣。” 那人自嘲的话还在耳边,想来这个时代无论权位如何,太监的身份终究是被人瞧不起的,宋离一个那么骄傲的人,此刻肯定不愿意被人看见,嘲笑,算了,还是他来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