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了。” “单独一个房间还满足不了你?还要把我的房间占了?”可能是因为青春期荷尔蒙躁动,也或许是他晚熟,他遗精的次数越来越多,味道也不再能够简单遮掩,“你想我还不想呢,你求着我都不可能了。”方宣说。 “瞧把你美的。”方宁刷完牙,去吃饭。 吃完饭已经下午两点,算上堵车的时间,到机场时正好叁点半,还有半个小时飞机起飞。两人赶紧过安检登机,好险差点错过航班。 老家在T市,近两年成为新兴发展城市,修了机场,和A市通了直线航班,往返很方便。但住了十六个春秋的幸福小区,和它的名字相反,那是个伤心之地,操办完母亲后事之后,两人将东西收拾一清,将房子转卖了。 那是个温馨的家,充满了家人生活的痕迹,但最重要的人已经不在了,久留只会徒增伤心。 到T市是下午六点,老屋在去年也被征用,方宁那时不在国内,全是方宣一手操办,她曾笑着在电话里对方宣说,“还好我事先问迪伦要了套房子,不然咱就成无根浮萍了。” “我不会让你没有家的,宁宁。”方宣那时专业成绩很好,收到了赵潜抛来的橄榄枝,不再犹豫,马上给了对方肯定的答案。 进入皓镧后,方宣果然潜力非凡,比起他的专业能力,他的生意场谈判技术更加优秀,为皓镧攻克一个又一个难搞的合作对象。 方宁即将在演艺界大放异彩,方宣也在律师界初露头角,两人都在成为彼此靠谱的依靠。 方宣提前预定好了酒店,前来接应的司机只负责运送兄妹的行李,他们另外打了辆的士,先去买了菊花、百合、栀子等,又买了香烛、纸钱、水果和素酒,两人都抱了满怀,才转去公墓。 他们要祭奠四个人,方建业、陆海潮、爷爷、奶奶,本来四人先后去世,方建业与后叁者时间线间隔极长,墓碑离得很远,但方宁从片酬中拿了一大笔钱,让相隔的几位逝者亲属把他们搬走了,将四人的墓挪到了一起。 二人将祭品一一摆好,说到这件事时,方宁自己都笑说不像话,方宣站在陆海潮同志墓碑前,对方宁说,“你从小不像话的事情干过多少?但总是让妈妈高兴的。” “因为我知道,怎么样能够让妈妈高兴,怎么样能够让她不高兴。”方宁蹲下,抚摸墓碑凹刻的文字,“可是接下来,我会干一件让妈妈很不高兴的事情了。” 方宣也一起蹲下,他想说“妈妈会理解的”,但想到陆海潮的正义、温柔、耿直,这次没有撒出善意的谎言,他握住方宁的手腕,说,“我会陪着你的,妈妈生气也是先骂我。” 方宁笑了,“爷爷、奶奶、爸爸也会生气的。” 方宣肯定道,“那我也会挡在你前面。” 这个坚守世俗意义上的公理的家族,在顶梁柱们通通遭遇摧折后,仅存的废墟,生长出了潮湿的苔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