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她说了,至此,左幼对孟清可以说是很信任了, 她也是在这一天, 终于肯把自己与林端的全部过往、纠葛说给了他听。 孟清听后,作为一名心理学医生,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批判林端, 职业的敏感度导致他的第一反应是, 对林端的行为做出了预判:“林先生的行为于正常人际来说,出现了偏差, 他也是需要治疗的。” 当然还有一些心里话,孟清当着左幼的面没有全说出来,他从老师手中接过林端的病历后, 一直想约他做个咨询,但都被林端拒绝了。 拥有先天心理创伤加后期生成的超强控制欲人格,内心又独断专行的人,是可以把他的目标人群折磨成病人的。与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能长久走下去的,基本都是缺乏独立意识的依附型人格。但凡心理正常的,是走不下去的,早晚都会出问题,就像左幼与林端这样。 作为他们的医生,林清下定决心要帮助他们。当然,目前最先需要拯救的是左幼。他提出:“你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搬出去,极端的林端加上失了医德的李娜,那样的环境你不能呆了。你不用担心,搬家及安置新房我都可以帮忙的。” 左幼摇头,孟医生还是天真了,他还是低估了林端极端的程度。 “我走不了,我有软肋在他手中,我有想保护的人。” 孟清不赞同:“可现在的情况是,你得先保护你自己。” 左幼:“孟医生,你不懂,这些人对我来说,哪怕我一辈子折在林端手里,我也不可能让他们有机会受到伤害。” 孟清继续劝:“我们生活在法制社会,你要学会寻求正常渠道的帮助,不要怕,不要被胁迫。他没有什么可怕的,他也只是个病人。” 左幼望着孟清,年轻的、优秀的心理医生,还是天真单纯了些,像极了以前的自己。如果不是被现实打败,被事实教育了,她也会这么以为的。 被遮挡住的墙根的小花,太阳照不到它,哪怕最后障碍被扫除,它重获了阳光,但于这朵小花来说可能已经太晚了,它早已失去了光合的机会。所以,左幼需要自救,在不让林端伤害她所在乎的人的前提下自救。 “孟医生,我没有怕他,我只是怕他疯起来伤害我在乎的人。另外我已经有了离开的计划,如果期间我需要你的帮助,你会帮我吗?” 孟清望向左幼,无比认真:“什么计划?我还是倾向于用正常手段在阳光下来解决问题。”他怕左幼病急乱投医,走了歧路。 左幼:“你还是不要知道的这么详细的好,对你来说这样更安全。” 孟清听她这么说,并没有担忧自己的安全问题,而是更加担心左幼了。他知道他是劝不动对方的,只能加入进去,才有可能窥探她计划中的一二。 “我会帮你,需要我做什么?”孟清坚定地说。 左劝看了看时间,咨询的时间快到了:“先从演一出戏开始吧。” 医院的大厅里忽然有些吵闹,先是一声摔门声,然后就见追出来的孟医生与一年轻女子在争吵。不是大吵大闹那种,更像是在争执,也没争几句,几句话过来就散了,女子离开,孟医生回了办公室,一切归于平静。 与其他人不同,李娜却是看了满眼,听了全程。以她的经验,心理医生是不可能跟病人争吵得起来的,可见她的猜测并没有错,这个孟医生美色当前偏了自己的位置。 呵,当年指责她没有职业道德,忘了初心,现在呢,徒弟的徒弟不也没有守住。她早就写过长篇论证,心理学是特殊的医学领域,有些规则早已老旧,并不适用于当下。 明明可以利用医生与病人的共情,用情感与共感来唤起病人的认知,然后清洗重塑,让他们拥有更美好的人生。她明明已经做到了,却被一个个冷冰冰的规则毁掉。连她的老师都不能理解她,还把她赶出了师门,以她为耻。 不过没关系,她李娜是打不倒的,他们越是打击她不承认她,越是表明他们有多嫉妒。时间会证明,她没有错,她的方法是可以使用并推广的,甚至可以成为心理学领域的开山理论,影响心理学研究进程的。 李娜做着美梦,打断她的是左幼的低泣。 李娜让司机在前面停下车,司机见左幼并没有反对,伺机靠边停下了下来。李娜拉开左幼另一侧的车门坐了进去,左幼见此,皱着眉满脸不耐道:“你干什么?” 李娜:“担心你。” 左幼看了看她,没呛声,正打算用手把泪痕擦干,李娜递出一张纸巾,左幼顿了顿,最终接了过来,用后说:“你不用假好心,我算是看透你们这帮心理医生了,打着为病人好的旗号,其实根本都不顾病人的感受,需求。还有林端,也是靠不住的,总之男人没有靠得住的。” 李娜:“你说的我都懂。” 左幼:“你懂什么,你又没有焦虑症。” “医者不自医,我也有焦虑的时候,甚至最近我也在失眠。” 左幼惊奇地看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