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九尺肉躯,亦是无言。 下一秒。 二者。 相遇了。 时间好像慢了下来。 像一台无声的默剧,在缓缓上演。 冰冷的黑甲扭曲碎裂,刀矛马槊断裂飞溅。 当头三骑铁甲如琉璃镜面般破碎。 随即。 九尺肉躯撞入钢铁洪流之中。 淹没。 下一刻。 血目汉子一拳砸出。 瞬间。 数不清的“琉璃镜面的碎片”飞起。 露出了淹没在其中的血目汉子。 随即。 又被淹没。 下一刻。 又被一拳粉碎。 血肉横飞,碎甲炸裂。 一次一次淹没。 一拳一拳砸出。 周而复始。 ———— 刚刚通过手中黑木令牌,下达了指令的李士达,轻笑背手,投目窗外,等着即将上演的好戏到来。 当看见那道钢铁洪流与那一个孤独身影撞在一起,李士达眯了眯眼,就像是在默默欣赏一幅杰作。 那位年老阵师乃是郎溪秦家花大价钱供养的供奉。 在他之前得知柳三变会来狙击秦佶后,便托老阵师连夜前来布置阵法。 如今已经困住了猎物。 这个柳三变短时间难以破开此阵逃去,便只能面对迎面而来的大魏禁军铁骑,这可是刚刚从边关沙场调回禁军换防的铁骑。 正是杀气与气势最巅峰的时期。 即使这个柳三变能戳穿这些铁骑,来到秦佶面前,但只要此阵不破,亦是会像刚刚那样让秦佶传送逃走。 呵,这武夫已经插翅难逃了,先用铁骑消磨下他的精神气,等他气血枯竭有衰败之势,就是他亡命之时。 一番算计和后手,李士达又心算了两遍,之后轻吐一口气,悠悠偏头,看了看身旁那个几日前来找他递上“投名状”的江湖豪侠。 李士达轻笑道:“高庄主是从哪听说老师要整顿大魏江湖的?” 高义微微一惊,只是下一秒便转头一脸茫然,惊奇道:“秦相国要整顿大魏江湖?李先生所言可是真的?” 李士达笑容玩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高庄主这次功劳不小,不仅为老师的爱子除去了一个危险的隐患,还让我们收获了一副中品武夫的肉身,嗯,此番事了,我帮你在老师面前说几句……” 高义急忙道:“李先生,此事高某本就义不容辞,哪里有想讨要功劳的想法,秦相国为国为民,高某深知侠之大义,定然唯秦相国马首是瞻……” 高义抬头看了眼含笑的李士达,“也唯李先生马首是瞻!” 李士达点了点头,随意望向窗外,忽然,他脸色微变,沉声道: “你不是说这个柳三变是七品武夫吗?这何止是七品?” 目的达成,刚刚心里安定下来的高义这回是真的一惊,他皱眉看向窗外。 只见朱雀大街上,那个孤身凿阵的血目汉子,已经洞穿七只铁骑方阵,如今正在第八只方阵之中,拳脚大开大合,气势没有丝毫递减,精神气也无任何衰落的趋势。 高义咬牙,这不是七品武夫,他很确定,因为他就是个七品武夫,此前一直藏拙,对外宣称八品。 若是他身处街上,只身破阵,估计到第六个方阵就已经短暂换气,气势开始下坠了。 所以说,他那个“好兄弟”之前刚回来与他见面之时,就已经有了戒心,对他留了一手? 高义抿嘴,鼻翼颤动,心中大恨,之前残余的一点对某人的愧疚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若是因为这个差错,导致李先生的谋划失败,那他不仅会与武林共主的位置失之交臂,还可能被反过来清算! 李士达收敛表情,淡淡开口: “废物。” 高义低头,沉默不语。 不久。 李士达注视着视野中已经凿穿九只方阵,正淹没在最后一道方阵中的身影。 他下巴微微一扬,“没关系,六品武夫的肉身,挺好的。” ———— 血。 周围全是血。 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