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背在身后,目光下移,向着前排某处坐着的古板女子看去。 鱼怀瑾起身,和其他每堂艺学课一样,照例行礼,汇报道:“禀…赵先生,率性堂学子,已全部到齐,随时可以上课。” 赵戎颔首,只是……依旧丝毫没有动静。 率性堂内,气氛宁静起来。 鱼怀瑾微微皱眉,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学子们,并无异常,回头又看着赵戎,眼神带着探询之色。 赵戎背着手,不动声色,只是……某一秒眼神向下瞥了眼桌案上的茶杯,那是每堂艺学课,为艺学先生备上的解渴茶水。 至于一般是谁来做。 晃铛—— 一点轻微的桌椅磕碰声,在安静的率性堂内,显得很大很大。 满堂学子们的视野之中。 鱼怀瑾已经起身,腰杆挺直,端着手走上台去。 面无表情。 台下,最后排的范玉树,悄悄朝赵戎竖了个大拇指。 萧红鱼和李雪幼,对视一眼。 鱼怀瑾上台,走到属于先生们的讲桌前,抬目看了眼赵戎,然后微微垂首,一双白玉小手捏起白瓷茶具,清洗一番后,倒起了热茶来。 赵戎端详了几眼身前这个前不久还压着他弹琴画正的古板女子,只见她手上的动作一丝不苟。 这手是真的白啊,特别是和白瓷茶具放在一起。 他眉头微挑。 不过,拿着戒尺打本公子也是真的疼。 想到这儿,下一秒,赵戎背在身后的手突然前伸,抓起了桌案上的那只两指阔的竹板戒尺。 正在倒茶的鱼怀瑾,动作微停,旋即又继续,没有抬头。 赵戎一边举起戒尺在正在恭敬倒茶的古板女子眼前打量着,一边瞟着她,不时的点头,似乎是在肯定这就是前几天打他的罪魁祸首,只是不知想的是戒尺呢,还是鱼怀瑾呢。 鱼怀瑾眼皮微敛。 “赵先生,请用茶。” 终于,这杯热茶还是倒完了,鱼怀瑾板着脸,毕恭毕敬的将茶搁在赵戎身前的桌案上,随后,抬目看着他,不语。 赵戎瞧了会儿她,不多时,忽的将抓着戒尺的手放下,轻轻点头,笑容阳光道:“辛苦玄机了。” 鱼怀瑾垂目道:“赵先生还有别的事吗?” 赵戎端起茶杯抿了口,微微摇头。 鱼怀瑾没有动,还是站在桌前。 “有点涩啊……”赵戎嘀咕一句,旋即慢悠悠放下茶杯,又点了点头。 “有。” 他轻轻一笑,“玄机,你能给先生我笑一个吗,女子成天板着脸,一点都不可人,容易提前变老。” 鱼怀瑾面无表情。 赵戎想了想,补充道:“你这样……那就更嫁不出去了。” 鱼怀瑾被宽大袖子遮住的小手猛的一攥。 她深呼吸一口,盯着眼前这个为了学生的终生大事操碎了心的男子的真诚笑容,静了静,一字一句道:“赵先生,请自重。” 赵戎笑容霎那间收起,手上的戒尺不由分说的朝鱼怀瑾方向一伸。 他表情平静的看着她。 鱼怀瑾骤然眯眼。 二人对视。 满堂学子直愣愣的看着这急转直下的一幕。 台下,范玉树倒吸一口凉气,刚刚看见台上好友的那一番公报私仇的操作,他解气之余,不免为尺度之大暗暗震惊,都快把大堂内的凉气都倒吸完了。 与范玉树差不多的,还有萧红鱼、李雪幼、吴佩良等人。 正在这时。 鱼怀瑾忽的看了眼身前的戒尺,下一刻,右手骤递,默然不言的……伸出了手板心。 全体率性堂学子,目露震惊的看着台上这一幕。 鱼学长要被体罚打手了?还有,她真的让他打?他也真的敢打? 不少人在错愕之时,脑海里转瞬间闪过无数问题。 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