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上回去他家喝酒,我提了些菜散过去,留下不少在那儿,你替我去取来。” 后厨中,芸娘,小芊儿还有一群老仆们都转头,一齐看来。 一身素服的芸娘点点头,洗菜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欲离去。 张会之又笑道:“等下。芊儿姑娘要不陪拙荆一起去,顺便再拿些你喜欢吃的?” 芸娘笑着也邀请。 赵芊儿转头看了眼赵戎,后者朝她点头。 不过小丫头还是摇摇头,拒绝了,也没解释句,就继续在厨房里转悠了起来。 她寸步不离戎儿哥,不让他脱离视野。 赵戎无奈,朝张会之耸耸肩。 后者也没生气,朝简朴妇人叮嘱道:“那就把菜盘全取回来。” 芸娘颔首出门。 张会之回过头,放下酒壶,没有再去看后厨那边。 赵戎看了眼天色,已经申时了。 他挪了挪坐的有点僵硬的屁股,换了个姿势坐着。 张会之似是看出了赵戎准备找机会告辞的想法,轻声道: “子瑜,若是不急,还有几道菜,可以尝尝再走,另外,为兄今日其实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和一个故事要讲。” 赵戎有点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声,一本正经道:“什么问题?嗯,不急的,会之兄的故事,在下愿闻其详。” 张会之转头看向天际,眼神中带着些渴望: “子瑜见识非凡,可否说说你心中,我辈儒生的公德是什么光景。” 赵戎挑眉。 哦,也就是问问咱们儒家的终极愿望呗? 你要是这么问,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咳咳。 这可是助攻题啊。 他悄悄点头。 下一秒,只见秋风扫竹叶的院子内,坐榻上。 有一个年轻儒生低头整了整衣袖,正襟危坐,抬手正经道: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振聋发聩的话语,在院子中四处回荡,惹得后厨的众人都忍不住侧目打量。 绕是已经预先怀过不小期待的张会之,此时此刻听闻了这“横渠四句”后,也是面色呆住。 震撼惊愕。 他直楞楞看着赵戎,嘴里忍不住轻声复念。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好一个儒生公德,离人张会之……愿往之!” 张会之拍案而起,仰头大笑三声。 旋即他头一转,朝北屋方向道: “复儿,将赵先生这句醍醐灌顶之言,抄三千遍。” “是,父亲。” 北屋中,正埋头练字对外面动静不闻不问的木讷少年搁笔应了声。 少年起身,朝赵戎方向,恭敬的行一个大礼,旋即继续伏案,开始抄写起了“赵先生语录”。 三千遍。 赵戎放下酒壶,挠挠头。 “咳咳,会之兄,其实没必要这么夸张,孩子能记住了就行,写这么多其实没什么必要。” 赵戎一时有点不好意思。 好家伙,他就是想安静的装个逼而已,哪里想到,还给人家小朋友增添了学习功课的沉重负担。 这个真的属实是良心不安。 赵戎有点不敢去看北屋那边了。 欸,谁还不是小朋友过来的?被突然加作业什么的,简直深恶痛绝。 张会之摇摇头,“就得多向子瑜这样的先生学习。能听到子瑜的教诲,是犬子一生之幸,长大后他便会知道了。” 说到这,他顿了顿,头不转的大声道: “再加三千遍。” “是,父亲。” 北屋内的木讷少年认真点头,目不斜视。 赵戎:“………” 张会之举起酒壶,痛饮一口,“子瑜金玉良言,当浮一大白。” 二人畅快干杯。 张会之抬手抹了抹嘴,然后大袖一挥,叫桌上的枯黄竹叶一扫而尽。 咚~ 青年儒生将酒壶轻轻搁在桌上。 “子瑜,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当初未被林麓书院录用之事吗?” 赵戎笑着点头,随意道:“记得,后来会之兄一路南下,历练成长了一番,最后不是顺利进入思齐书院了吗?也算是因祸得福。” 张会之点头,又摇头,朝他举杯轻声道: “子瑜只说对了一半,其实那个姓张的落榜书生,意气南下的途中,还发生了很多很多的故事。” “哦?” “不过眼下现在时间有限,为兄只能简短的讲最重要的一个了。” 张会之看着赵戎,“子瑜,路上我落魄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