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曾无数次默默念叨着要做个他喜欢的温婉儒妻的少女终于笑了。 此时场上众人隐隐并排站立。 有一双惹人怜爱桃花眼的少女笑着点头,桃花眼笑眯,她径直走到人群最右边的那个瘸腿老仆身前。 印象里,这老仆对张会之十分忠心耿耿。 少女并拢两指,轻点老人眉心。 瘸腿老仆倒下。 她继续走向旁边老仆,又是随意抬手,并拢两指在其眉心随手一点。 第二位老仆倒下。 连表情都没来得及惊恐变化,便已经化为地上一具冰冷尸体。 全场寂静。 “砰。” “砰。” “砰。” 一道道肉体撞地声响起,就像厚实麻袋包裹的沙包别人随手丢在地上时发出的闷声。 少女宛若闲庭散步一般,于人群边缘处,从右往左依次漫步过老仆们身旁。 停步,抬手,抬脚,再停步,抬手…… 动作不急不缓。 她经过之处,脚下都会留下一具冰冷的尸体。 它们间隔不超过两步,连尸体倒向的方向都一模一样。 场面整齐诡异…… 一股未知的恐惧情绪逐渐在场上蔓延。 妇人,少年,剩余不多的老仆浑身颤栗,有的甚至摔倒在地,有的想要奋不顾身的逃跑,却发现身子不得动弹,有一柄已经出鞘的紫黑小剑悬在头顶一尺处。 某个一身绿衣的抱剑汉子依旧垂目,默默看着地面。 此刻,轻笑的少女脚步不停,似是没有发现场上众人的恐慌。 她依旧慢慢渡步到一个个老仆身前,依旧是随手抬起两指点去,随手重复着这些动作。 少女平静的就像是在做着一件微不足道之事。 中途,她似是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众多投向她的恐惧目光,还略微停了下脚步,朝中众人特别是那个妇人,歪头好奇道: “我夫君呢?不知道的话,那姐姐……你夫君在哪?” 妇人表情呆呆的看着这个柔声喊她姐姐的少女,不久前,这个叫芊儿的少女还在竹林小院的厨房内活蹦乱跳着,与他们相处的其乐融融,一会儿喊她“姐姐姐姐”,一会儿喊那些老仆“老伯”。 而此刻的少女也并没有变一个人,也是笑容灵气可爱的把一个个“老伯”送走…… “你……”妇人嘴唇颤抖的欲说些什么。 可是赵芊儿在语落后,竟也不给她犹豫回答的机会,转回头继续闲庭散步起来,那些对张氏忠心耿耿的老仆们一个个都被定在原地,等待着两个纤细手指的轻微触碰…… 这时,少女又走到了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老仆身前,而这默默目睹过院内剧变的忠诚老仆终于被恐惧冲破了心房了,大声沙哑道:“我说……” 然而,下一秒他的声音便嘎然而止,因为在少女带笑却漠然的目光下,他的嘴被一道法力封住了。 少女继续落指,瞎眼老仆倒下。 不听他讲。 场上,众人见状,全都啊嘴惊恐,大多数人心中最后一道侥幸被击碎了。 少女转头,看向那个妇人,眼神平静。 现在的她陌生吗? 或许吧。 她赵芊儿可以是灵动可人的少女丫鬟,可以是吃醋小心眼的二娘子,可以是温顺守礼勤俭持家的儒妻,还可以是太清府受男子府生们仰望的天之骄女,也可以是天真可爱的白莲花丫头。 甚至像现在这样,也可以是视人命如草芥冷血的山上人…… 但她唯独不能再是那个没有戎儿哥和灵妃姐的柴房可怜丫头了。 她成为什么样的女子都行。 然而这些都只是对戎儿哥与小姐,只是对小白叔这些‘家人’。 前两者,一个是她心中的太阳,一个是月亮……而此刻眼前的你们算什么? 要她心软良善,要她同情弱者,要她心怀苍生……她可以有,但是只为戎儿哥和小姐如此,二人如何,她便如何。 少女平静到可怕的目光下,妇人崩溃了,闭目跪下了,此刻场上只剩下她,木讷少年,还有两个瘫痪的老仆。 地上一片尸体。 在又准备平静抬手的少女的注视下,妇人啊着嘴,几次深呼吸,“我……我说……” 然而,就在这时,却是有人比她更先开口。 那个木讷少年一只手却缓缓举起,低头低声,“我知道父亲在哪……你放了娘亲……” 赵芊儿没再去看流泪妇人,转身看向少年。 李白换了一只手抱剑,终于抬头,看向少年。 木讷少年闷声开口…… 不多时。 有少女转头,缓缓看向远处那座正在举行盛大庆典且无比热闹的祭月山,眼神平静。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