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的名头,他才是最终的掌舵者。你如果想要安稳地待在这个家,自然免不了要讨好他。 他没再停留,“嗯”了一声,上楼去了。 他进了二楼主卧,走到床头看了父亲一眼,病人自然已经睡着。他看到床头柜上立起来的相框,是他们的结婚照,照片上女子依偎着他父亲,笑颜如花。 自从他父亲病后,你就搬离了这个房间,住到了隔壁。他以为这里已经不再有你的痕迹,没想到还会看到这个。 他突然嗤笑一声,反应过来,这个家里到处都是你的踪迹,哪里能摆脱你呢?他真是在痴心妄想。嘲笑着自己,他竟没发现,他已经站在原地,看着照片里的人好一会了。 晚饭已经有些冷了,你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两口就叫陈妈撤下。 装着醒酒茶的杯子放在茶水机边冒着热气,你眸色一沉,端着它上楼去。 你在你丈夫的房间找到了他,此时他正仰面靠在中庭的沙发上,眉眼间尽显疲惫。 他解开了袖扣,两个袖子挽起来,露出结实的小臂。领口的扣子也被解开两三颗,衣襟有些散乱,平添了一股子随性放荡。 他的眼睛微闭,似乎快要陷入睡眠。 你小心将杯子放到茶几上,坐到他旁边,轻轻摇了摇他,“小远……” 他身形微晃,缓慢张开双眼,扭头看过来。 离得太近,他瞳孔的颜色都清晰可见。棕黑色的虹膜深渊一般,叫人望而生畏。纤长浓郁的睫毛投下阴影,增加了一丝忧郁,稍微减轻了眉眼间的狂放不羁。 他撑着身子坐好,你刚要起身把醒酒茶端到他嘴边,他突然捉住你的手腕,把你拉到他的怀里。 “给你煮了醒酒茶,你喝了就去睡觉,免得明天头疼……” “啊!” 话都没说完,被突如其来的拉扯生生打断。 你一屁股跌坐到他的身上,他健硕的大腿连肌肉都硌人,摔得你屁股生疼。 慌乱中你看到了他不加修饰的眼神,其中闪烁着灼热的光芒,炙热到要将你烤化。他这幅样子对你来说太陌生了,你一直以为他是有教养的谦谦君子,谁知他也不能免俗。 你自以为你读懂了他,拿着在他父亲身上学来的经验套在他身上,说到底不过是逃不过对女人的渴望。可是真相是,他和他父亲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他是喜欢你,可并不是在这一刻,因为酒醉,因为欲望。如果要回溯,那就要把时光倒带两三年,一直回到你初次在家里亮相的那一天。 当时你乖巧地跟在父亲身后,对他露出和顺甜美的笑容。你的五官恬淡柔美,浓黑茂密的长发披到身后,细碎的额发贴在脸颊边缘,遮住了一点还未褪去的稚嫩。 如果不是父亲介绍这是他新婚的妻子,他或许会以为你是父亲找来给他解闷的玩伴。 之后再见你,你就把头发挽起来了,不变的是垂到耳边的碎发,柔顺光亮,为你增添了温柔端庄的气质。你刻意将自己往成熟打扮,起先你实在是太过年轻,与这样的穿搭过于违和。 后来经过岁月的洗礼之后,你逐渐沉淀下来,有了别样的沉稳优雅。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经历了男女情事之后,你更加娴静文雅。 就像树冠枝头上里太阳最近的那颗果子一样,只在一夕,吸收朝露之后,便立即醇熟鲜香。 以前父亲还康健时,碍于身份,他从不敢直白地看你,总是匆匆一略之后,把目光投向别处。他对你面容的印象,还没有你衬裙的蕾丝花边深刻。 他了解你更多的,是别墅内温暖馥郁的香薰,餐桌上偶尔出现的一两道清淡小菜,是花园里陡然出现的并不名贵的常见花草,是常穿在身上的豆绿颜色…… 他承认,他今晚确实有些飘飘然了。 他两岁时没了母亲,父亲常年在外打拼,这些年下来,父子间的交流不超过十句话。他有着强烈情感需求的年纪已经过去,这导致他与父亲的关系并不亲密。 他崇拜父亲的权威,敬佩父亲的智慧,除却这些对上位者的拜服,内心剩下的只是一片荒芜。 就在那天,在他开口叫你小妈的那天。这一片荒芜中悄然种下了一粒种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生根发芽,枝繁叶茂。 父死子继,这是父权制社会的基本运行规则。这间别墅已经易主,跑车、珠宝、地皮,乃至整个集团都是如此。 但这不够,还有你,安坐在别墅内,等着他回家一起享用晚饭的你,也理应由他继承。 他安慰着自己,这无可厚非。他将你视作功成名就后的奖赏,你是里程碑,是功勋章,是国王权杖上最耀眼的那颗宝石,若非如此,他父亲一个色衰发福的中年男子,何来资本让你臣服? 他既然拥有了父亲的位置和财富,就意味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