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惜。司徒烟眼眶微红,从袖中掏出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哭泣道:“娘娘不要怪陛下,要怪就怪我吧,烟儿如今不清白了,没脸再见清郎,娘娘干脆将我刺死,好一了百了。” 周粥突然得知皇帝宠幸了司徒烟,心情正无比复杂。一位是她心爱的恋人,一位是她喜爱的闺蜜,她感受到了一种被背叛的痛苦。 可看司徒烟比她还痛苦的样子,周粥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司徒烟有什么错呢?她也不想发生这种事,她也是受害者啊!就像现代很多女性受害的案例,总是反过来怪受害者,这样的事实在太离谱了。 周粥言不由衷的原谅了她,但她心中还是存了芥蒂,出了桃花宫后再也未与司徒烟来往了。 她不好跟司徒烟发火,到楚钰面前便没了顾忌。她与他吵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架,整个宫殿能砸的东西都被周粥砸了,她还把楚钰关在门外不让他进来,任他如何求情都没用,单方面宣布冷战。 这一场闹剧终止在幕后之人被揪出时,楚钰查到是太后搞的鬼,她在慈宁宫礼佛那么久还是没有死心,安排人给他下药,故意想让他宠幸后妃。 楚钰怒不可遏,下令太后去城外的罗浮山礼佛,竟是直接把给她送离了宫。 他围着周粥哄了一个月,好不容易周粥有了心软的迹象,她不再把他拒之门外了。就在这时,桃花宫的容美人被诊出怀有一月身孕。 消息甫一传来,贵妃气的直接晕倒在地,醒来后就看到楚钰喜悦的面孔,他激动的告诉她,她怀孕了,已经有两个月,他们马上就有自己的孩子了。 这个孩子,原是她期盼了两个月的。想到自己的肚子里有了个血脉相连的宝宝,看着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轻柔的抚摸她的腹部,眼神充满了脉脉温情,周粥猛然间软了心肠。 男人都会犯错,他也不是有心的,不是吗? 周粥与楚钰重归于好,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让两人的关系更为密切了。 楚钰打算给周粥出气,让容美人打掉孩子。周粥阻止了他,她觉得错不在双方,这只是一个意外,孩子是最无辜的。 虽然她表示不追究,但平时看楚钰却更紧了。她常常不分场合的黏着他,一旦长时间看不见他,就会怀疑他是不是去了后宫,又或者见了什么美人,整个人越发患得患失起来。 周粥怀孕期间,后宫中反而热闹起来。 楚钰查容美人那段时间,宫中人人自危,唯恐被他迁怒。后来容美人被禁足,他再也不踏足后宫一步,各宫嫔妃才像是察觉到危险过去的小动物,慢慢探出头来。 不知从何时起,越来越多妃嫔来椒阳宫串门儿。 她们在宫中闷久了,之前也不敢轻易冒头,实在是被陛下和贵妃吓怕了。而且无宠底气也不足,每个人只能守在自己宫里过着紧巴巴的日子。 物质都不能满足,更没心情去娱乐了。 青鱼入宫后首先就解决了她们的生活问题,一些还年轻的小姑娘就精神起来了。就跟赵充媛一样,来青鱼这里请安几次,发现顶头上司皇后非常好说话,慢慢就放开了。 青鱼的椒阳宫成了众人的聚会场所,椒阳宫里很大,有前后两个院子,前院被青鱼种上了药草,后院依旧是以前的精致园林。 后院里很大,还有一面湖泊,此时湖面上漂着一艘不大的装饰华美的画舫,船上临着栏杆站了一排美人儿,嘻嘻笑闹着。 青鱼坐在画舫里头,红木雕花的矮几上放着红泥小火炉,上边温着青梅酒,淡淡的酒香混合着周围驳杂的脂粉香味和空气中传来的芙蕖花香,暖融融的熏的人欲醉。 她垂着脖颈,挺直脊背注视下方。桌面铺了一张雪白的宣纸,青鱼手中提了一支细细的毛笔,一笔一划在纸上挥动。 对面坐着一位红裙女子,她撑着下颌侧脸看向窗外,半张脸在明亮的光线下清冷出尘。窗外湖面上一片田田的荷叶,碧绿叶间耸立着粉白的荷花,清风送来阵阵幽香。 她转眼瞟一下青鱼,淡淡开口:“你这字和以往大不相同了。” 笔尖一顿,青鱼放下毛笔,揉了揉手腕。她面前的纸上临了一首当世著名的诗,一个个毛笔字工整,并不是原身擅长的簪花小楷,而是如行云流水一般自在的行书。 “人总有变得时候,淑妃不也一样么?” 她这话说完,淑妃不置可否的“嗯”了声,她抬手提起小壶斟了一杯酒,袅袅的白烟升腾而起,遮蔽了她冷淡的眉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