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瞬之后,他也没放开他,而是不容置喙的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来,让他躺在了床中间的位置。 孟昔昭:“…………” 其实我睡边边就可以的。 黑暗中,孟昔昭的视力开始恢复了,他习惯性的把被衾拉过来,盖在身上,一抬眼,他看到,崔冶还是那个姿势,靠着墙壁,正垂眸看着他的动作。 孟昔昭默默把被衾拉高,挡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 他们两个就这么对视了片刻,然后,孟昔昭又把被衾拉下去了,“殿下,你心情不好吗?” 崔冶嗯了一声。 孟昔昭:“为什么心情不好啊?” 崔冶:“出使匈奴,我说我想去,父皇却让别人去了。” 孟昔昭一听,疑惑的问:“那他派谁去了?” “礼部侍郎,鸿胪寺卿。” 孟昔昭笑起来:“派他俩去不是正好么,一个有经验,一个官职高,而且还都适合跟匈奴打交道。殿下放心,陆逢秋与我关系不错,只要匈奴不动兵刃,陆逢秋就能把这事漂亮的办成了。” 崔冶:“我以为你会想让我去。” 孟昔昭不懂:“我为什么会这样想?” 崔冶顿了顿,才说道:“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能多做一些事吗?” 孟昔昭:“……” 感觉这样的姿势说话有点别扭,孟昔昭也坐了起来,把枕头放在后面垫着,还把被衾往上提了提,厚厚实实的盖住自己以后,他瞅瞅什么都没盖的崔冶,把他身边那条被衾也抖开了,然后主动盖到了他身上。 崔冶:“……” 感受着腿上传来的温暖,他正不知该说什么好时,孟昔昭却精神奕奕的开口了:“我是这么希望,可也要分什么事呀,上一次去匈奴,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人人都知道,真正的功劳是送亲队伍立下的,这一次再去,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连我都不稀得要这点功劳了,我当然也不希望殿下去,殿下是太子殿下,尊贵得很,怎么可以几次三番的跑去别的地方呢。” 崔冶点点头:“好,那我就不去了。” 孟昔昭:“……” 本来你想去也去不了吧,不是说天寿帝已经拒绝你了吗。 默了默,孟昔昭又道:“况且,万事开头难,殿下应该懂得这个道理,一次失败没关系,多试几次,总有成功的时候。” 崔冶突然扭头,看向他:“可有些事,只能尝试一次。” 孟昔昭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那就蛰伏起来,等待最好的时机,然后再使用这唯一的机会。” 崔冶听完,淡淡的笑了一下,“好。” “已经很晚了,快些睡吧。” 孟昔昭没再说别的,他们一起躺下,盖着不同的被衾,两人中间还有半肘的距离,崔冶躺的十分规矩,很快就闭上了眼,反而是孟昔昭不太老实,先闭上眼,过了一会儿,又睁开眼。 转过头,听着崔冶绵长的呼吸,他忍不住的拧起眉,看了他好长时间。 最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翻过身,背对着崔冶,轻轻的叹了口气。 而崔冶听到这一声短叹,他也缓缓的睁开眼睛。 孟昔昭就在身侧,伸手即触的地方。 然而他的手继续规规矩矩的放在身上,明明两天都没合眼了,他却还是没什么睡意。 最后,连什么时候睡着的,他都忘记了。 * 第二日,孟昔昭也用了崔冶惯用的手段,直接说自己病了,要休息一日,有事的话,全去找谢原。 还有,谁敢来打扰他养病,他就撤谁的职。 谢原:“…………” 他有一肚子的话想去问孟昔昭,然而最后,他还是只能全部憋下来,然后捂着胸口,带着一夜都没想通的内伤,去都厅继续办公了。 而孟昔昭,在安排了庆福守门以后,溜溜达达的就带着崔冶出去逛隆兴府了。 当然,是坐在马车里悄悄逛的,这边百姓不认识当朝太子,却认识这个新来的孟知府,他要是露脸,立刻就能造成交通堵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