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的。 他想不到这一层,只觉得崔冶是在对他耀武扬威,想起崔冶那脆弱的身子骨,知道他肯定不会下场,于是他就憋着劲的,想要自己出手,猎个大虫回来,给父皇看看,究竟谁才是真正的虎父无犬子。 咱也不知道他是脑干缺失还是滤镜太厚,天寿帝的水平都快跟尚西关持平了,就这,他也能夸一句虎父。 六皇子想显眼,甘太师怕他出事,自然要赶紧拦着,可他拦不住,只好跟着六皇子一起走了,场中热闹无比,处处都是戏。家眷们和他们不坐在一处,孟昔昭在跟臧禾说话的间隙,抬起头看了一圈,也不知道孟娇娇她们去哪了,正想把头转回来,突然,他余光看见谢原,又在沉闷的一人喝酒。 不过和琼林宴那天不一样,那天他是清苦孤寂的喝酒,今天他是脸红出神的喝酒。 孟昔昭:“……”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淡淡的同情感。 虽说孟娇娇是他妹妹,可说句良心话,被孟娇娇看上了,那就跟被黑寡妇看上了差不多…… 酒宴过半,有本事的人基本都回来了,连詹不休也洗净了尘埃,大马金刀的入席,如今在朝武将很少,他这一坐下,大家才发现,在武将的行列当中,他竟然还是前几位。 至少比孟昔昭这个混在文人堆里面的,靠前多了。 天寿帝喝到微醺,场中美人翩翩起舞,周遭又是好多年都没感受到过的快活和热闹,酒精在脑子里开始作祟,热气一上涌,天寿帝脱口而出道:“泱泱大齐,多得是可上阵杀敌的好男儿!如今又有詹卿,前可逼退匈奴贼子,后可射杀南诏小皇,朕有此良将,莫说是打下南诏来,就是去打大理,也犹如探囊取物、手到擒来!” 一瞬间,全场寂静了。 天寿帝借着酒劲,声音本来就大,再加上这支舞蹈恰好跳完了,琴师们正在交接当中,这一安静下来,只听得到北风烈烈、以及秋叶凋零。 更别说还有一片黄叶,恰好打着旋的从高空掉下来,片刻之后,才掉在天寿帝的桌面上。 天寿帝:“…………” 他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试探一下众官员,哪知道大家这么不给面子,居然一个说话的都没有,大家越是不说话,天寿帝的脸色就越挂不住,尴尬的气氛越来越凝固,然而这么一来,更是没人愿意当这个出头鸟了。 孟昔昭坐在人堆里,默默低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旁边的臧禾也是一样。眼看着天寿帝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孟旧玉心里一动,感觉这是个好机会,于是,他笑了一声,给天寿帝递了一个台阶:“詹将军赤胆忠心,足智多谋,端的是一顶天立地的儿郎,闻说詹将军即将弱冠,却还未娶亲,不知家中可有什么筹谋?” 孟旧玉一句话,把天寿帝的试探给混过去了,让大家开始关注詹不休的单身生活,历来婚姻都是打开话匣子的不二之选,这个话题没有任何危险,于是,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说起来,有人还开玩笑,问孟旧玉此话,是不是想把独女嫁给詹不休,孟旧玉当然是轻描淡写的就把这话挡回去了,还引得众人发笑,但他没发现,下面坐着的谢原,突然愣了一下,然后直直的看向詹不休。 后者:“……” 他倒是没发现谢原的目光,他现在就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早知道,他今日就不该来。 除了谢原,还有一人笑不出声,也就是发现试探结果十分不如人意的天寿帝。 他冷着脸喝酒,虽说没再提这个事,可他显然没放弃这个计划,准备以后继续试探,反正他是皇帝,打不打,都是他说了算,朝臣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他也不管。 经历过被当年的废后风波,天寿帝也学聪明了,他不上来就把话说死了,而是慢慢让朝臣有个接受的心理过程,左右丁醇带着大军,还在南诏活动,耿文锦说,等丁醇班师,大约还要再有两个月,那他就两个月之后,再正式提这件事。 想起孟旧玉之前跟他说的,要给众将士厚赏,让他们名利双收,本来他还觉得麻烦,就算孟旧玉说了,赐田赐宅给建祠,花不了多少钱,可田地和宅邸,不也是他的东西。再说了,连他都只有一座皇恩祠,且因为邱肃明中途死了,建没建成他都不知道。丁醇等人,凭什么越过他去? 当时天寿帝不想答应,可现在,他改主意了。 只有厚赏在南诏立功的将士,他们才会更加愿意去大理替自己拼命。 心念一动,天寿帝心中就有了章程,而且自觉十分聪明,另一边,孟昔昭看着他慢慢翘起的嘴角,也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臧禾听见,抬起头来,彼时孟昔昭已经恢复如常,他举起自己的酒杯,臧禾见状,立刻也把自己的举了起来。 二人亲亲热热的碰杯,俨然一副哥俩好的模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