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骛只好开口:“……我不记得院子里的垃圾桶在哪儿了。” 孟淮之迅速接话:“我记得。” 沈骛奇道:“你上一次来沈家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孟淮之在前面领路,头也不回道:“出国前一天。” 沈骛咕哝:“那都三年多了……”记性还挺好。 孟淮之丢掉那支只抽了一口、却已行将燃尽的烟, 转身。 沈骛无端眨了下眼, 退了半步。 有点怕,怕他问自己怎么大年三十独自待在院子里抽烟。 但孟淮之开了口, 只问:“不冷吗。” 语调却没什么起伏,因为他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沈骛单穿一件加绒卫衣, 站在零度的雪地里。雪是昨晚下的,堆积的雪持续吸收热量, 反射惨白冷光,气温恐怕比夜里更低。 孟淮之将目光从他暴露在冷空气里的手上收回, 垂着冷淡清寂的眉眼,徐徐解开大衣的扣子。 然后将米白大衣脱下,披到沈骛身上。 轻描淡写地做完这一切,仍有些遗憾,遗憾今天穿了高领毛衣,没有再多戴上一条围巾。 大衣上残存的体温,将沈骛定在原地。 他怔然注视着眼前的人。 半晌。 凛风带来孟淮之微磁的声音:“现在回去?” “嗯。”沈骛听见自己用鼻音艰难憋出来的字眼,看着一身单衣立于雪里的人,那点对沈家别墅的抗拒一扫而空,“……赶紧进屋吧。” 不过,沈骛是从卧室阳台偷偷跑出来的,这会儿也带着孟淮之原路返回。 孟淮之以往来沈家做客,很少会进到沈骛的房间里,顶多从门口看两眼。他向来是一个边界感很强的人。 但是,作为年长又包容的哥哥,如果是沈骛擅自闯入他的领地,他绝不会有分毫脾气。 孟淮之第一次见识到沈骛卧室阳台的奇特结构,不由道:“你小时候没少从阳台偷偷溜出去吧。” 沈骛“嗯”一声。 小说里也是。他因为频发意外的f1赛事,被沈天衡软禁在家。沈屏就是通过阳台把他放出去的,还替他打掩护,伪装出他仍然待在家里的假象。 沈骛很明显心情不太好,而且大概率和沈屏有关。 孟淮之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阳台门已经推开,沈骛撩着大衣下摆蹲下,找出一双备用拖鞋:“你穿这个。” 孟淮之看着那颗从眼前晃过的脑袋,毛茸茸的黑发,和柔软的白大衣很是相配。 他突然很想伸出手,在那颗脑袋摸一摸。 但沈骛很快就站起来了,他的手跟着上升,又落下稍许,最后轻抚沈骛的肩膀:“出去吗?”m.iyIGuO.nET